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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2 / 2)

  季鸣锐觉得挺奇怪的:你们怀疑她?

  有证据么?

  案件调查到现在,蒋依芸没什么理由被牵扯进来。

  池青不能说自己是碰到蒋依芸的手之后读出来的。

  女人心里的声音和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一边是为了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死了而感到窃喜,一边却在假惺惺地表达难过。

  最后他只说:随便问问。

  池青打电话的时候用的是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另一只还沾着潮意的手由于要碰触摸屏,一直没把手套戴上。

  解临等他拨完号,然后才把手搭在他另一只手手腕上,捏着黑色手套,从指尖开始给他往上套。

  套完之后顺势一把牵住。

  解临牵着他往长廊另一头原路返回。

  池青:去哪儿?

  解临:找人,想个办法审她。

  找人?

  池青想不到能找谁。

  解临目光扫过教室里一张张稚嫩的学生面孔:找一个平时在班里看起来话最少的人。

  另一边,季鸣锐挂断电话之后,着重查找起关于蒋依芸的个人信息。

  去查一查这个人最近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季鸣锐低头在纸上唰唰写下蒋依芸的电话号码,在那串电话号码后面补上三串另外的电话号,对姜宇说,看看和这三个人的电话号码有没有往来过。

  经过几起案子的洗礼,季鸣锐做事变得沉稳许多。

  姜宇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动身去查通话记录:她是嫌疑人之一吗?

  季鸣锐摇摇头:她不是,只是我兄弟嘴了她一句,他这张嘴跟开过光一样,一说一个准你是不知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季鸣锐回想起以前高中那会儿,他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人约好了放学一块儿去网吧。

  平时几句不搭理他的池青收拾完东西,忽然冷冷地对他说:劝你别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少年池青说,早点绝交。

  当时季鸣锐第一次和池青吵架,他平时总一头热地往池青面前凑,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池青呛声,他把书包甩在课桌上:你有病吧!他是我朋友,他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跟他又不熟,为什么这样说他?!

  少年池青盖上笔盖,眼神晦暗:随便你。

  季鸣锐生气地去了网吧。

  结果刚到地方,看到自己的那位朋友被一群看起来社会模样的人围着,社会大哥们见到他进来,笑了一声:你确定这位同学身上带钱了?要是他也没钱,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季鸣锐被一群社会人摁着翻包里有没有钱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

  池青是会算命吗?!

  姜宇查得很快,他滑动鼠标,在一长串通话记录里精准搜出几串数字:不太对劲,你过来看看。

  与此同时。

  解临带着池青在学校里晃了半圈,挨到他们下课,在无休间隙找到原高一(一)班的一名同学,把人叫到凉亭附近,男生模样瘦小,戴着一副眼镜,局促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叫他们警察叔叔。

  如果要说一个班级里,谁是那个最善于观察的人,那一定是班里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他们话不多,但往往会充当沉默的观察者。

  当然对此池青持怀疑态度:我以前也是班里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但他压根不会管别人死活。

  解临:你比较特别,不算。

  接下来解临问一句,男生答一句。

  没事,你不用紧张,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找过你。

  解临说:蒋老师和王远他们以前关系怎么样?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很好。

  除了不听课,成绩不好以外还有其他矛盾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记得刚开始蒋老师对他们挺凶的,总是罚他们写检讨,后来王远他们不服,聚在一块儿商量要整整蒋老师,过了一阵之后,蒋老师就不凶他们了,他们就是在课堂上睡觉,蒋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

  午休时间短暂,食堂的饭菜都要靠抢。

  解临没有耽误男生太久。

  男生一路小跑跑出凉亭之后,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高一那栋教学楼,然后又透过树叶间隙回望,欲言又止地看着刚才两位警察叔叔。

  最后他收回注视,扭头继续往食堂方向跑远了。

  半小时后。

  派出所办公室里,季鸣锐拿着一叠打印纸,回拨电话:喂?是我。

  刚才从档案上看这位蒋老师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我们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她在近三个月时间里,和三名死者有密切往来他们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

  通话时间在四五分钟左右,都是在放学时间打的电话,而且我们还了解到,王远和马晖死的那个时间段,她是没有课的。但她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在上课,所以没人能够证明她在那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在死前和死者频繁通过电话。

  没有不在场证明。

  和学生关系不好。

  疑似受学生威胁。

  最重要的还是蒋依芸奇怪的反应。

  不过有了这通电话之后,他们也就有了审蒋依芸的理由。

  警方的调查速度很快,当天下午蒋依芸就被带到总局审问。

  刑警带上档案本准备和两位顾问一块儿进去,然而两位顾问似乎没有要直面蒋依芸的意思,拐进了隔壁观察室。

  刑警:你们不一起审吗?

  池青瞥了解临一眼:问他。

  解临摸摸鼻子:我跟蒋女士说,我们是学生家长,为了防止她多想,我和我弟弟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池青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点,谁是你弟弟?

  解临:你啊。

  说起来还没听你叫我一声

  池青转过身,推开观察室的门,趁解临话没说完,把他甩在身后。

  解临笑了一声。

  这叛逆期倒是没说错。

  确实挺叛逆。

  审讯室里。

  蒋依芸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警方单独叫来,她有些忐忑,眼神不自觉地往门外飘,不过多年的执教生涯让她很快把这份情绪压下去,等几名刑警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得端端正正,并向几名刑警点头问好。

  刚开始她还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说辞:我和他们接触并不深,自从高二分班之后,他们也早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所以他们在高二的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

  然而对着桌上那一份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她陷入了沉默。

  通话记录上,和她有关的号码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圈了出来。

  分班之后既然没有往来了,刑警手指点在那份通话记录上,那为什么还要经常打电话?你们有什么好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