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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100节(2 / 2)


  李克明这可不是第一次想打间部的主意了,齐大士目光闪烁,干笑道:“小公爷的意思我一定代转,只是你也知道,开州战场那边司徒王爷也急需内应,那一位可是我叔父的老师……”

  李克明两手一拱:“我李家不会白得了大总管的好处,必有重谢。”

  齐大士道:“小公爷放心,谁不盼着景国公旗开得胜,早日平定叛乱。只是咱们的人打入密州军时间尚短,发动得早了,白白暴露,我一定在叔父面前帮你争取。”

  李克明连连称谢,眼见齐大士没有留他做客的意思,知趣地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费长雍和明月就到了。

  齐大士微微松了口气,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脸上堆满了笑,请二人入座。

  男女分开两席,中间隔了屏风,齐大士拉着费长雍谈笑风生,底下人跟着奉承凑趣,这顿饭吃得颇为热闹。

  酒过三巡,齐大士叫了人过来唱曲儿,放松了一会儿,他拍拍费长雍的肩膀,叫费长雍随他去隔壁房间说话。

  费长雍哼着曲儿跟过来,笑道:“你这不会是鸿门宴吧,怎的还安排了别的节目?”

  齐大士请他先坐,把门关严了,道:“长雍,实话实说,我叔父如今对你是求才若渴,你到底肯不肯帮他做事?”

  费长雍怔了怔:“怎么了这是,我不早就说了吗,帮忙自然没问题,投效就免了,做人总得善始善终,陈王爷待我……”

  齐大士不等他把话说完,自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你看完这个再说吧。”

  费长雍一头雾水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这是假的。你们何时窃取了我的笔迹?简直太过份了!”

  他作势欲撕,齐大士却半阴不阳地道:“撕了有用么,这是我叔父手下的胡先生仿照你的笔迹所写,胡先生这门手艺天下无人可与他比肩,足以以假乱真,你纵是撕了这一张,他眨眼的工夫就能原样写出十张八张来。”

  费长雍冷笑道:“你以为如此便可令我就范?笑话!”

  “你我都知道它是假的,可陈佐芝不知道啊。你说那位陈王爷见了你这封效忠朝廷的投诚信会做何反应?诓陈丰羽来京,假装死于意外,这便是你交给朝廷的投名状,待招安成功之日便是他父子的死期,不知陈佐芝见到这一段,会不会相信?”

  费长雍拿着那封信怔怔出神。

  齐大士伸手过去,轻而易举就把信抽出来,拿在了手中。

  “长雍,我也不想行此下策,你要知道我叔父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看中你,不过是想请你帮他做点事,同你在邺州那一摊子并不冲突,也不是定要离间你和陈佐芝。你是聪明人,这当中的得失利弊要考虑清楚啊。”

  费长雍双拳攥起,又慢慢松开来,沉声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齐大士笑了笑:“别急,你与舒窈姑娘去我叔父的别庄等着,待他忙完了,先见见你俩再说。”

  费长雍阴沉着脸:“关我师妹什么事。我可以去,不要牵扯她。”

  明月被人引在一旁,隔了道薄薄的墙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费长雍油然生出钦佩之情:听听这语气中的愤懑与不甘,难怪齐大士被他唬得团团转,这家伙太能装相了。若非自己亲眼看着他写了两封信,怕是也会被他骗到。

  该自己上场表演兄妹情深了,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明月揉了揉脸,适时换上担忧之色,推门而入:“师兄,我与你同去。”

  齐大士见状拊掌而笑:“二位是去做客的,别担心,我叔父好相处得很。”

  酒宴结束之后,齐大士带着两人直接去了大名鼎鼎的缇密院。

  在那里一直等了天黑,齐洪才从宫里回来。

  见面的经过乏善可陈,齐洪提都没提齐大士手里的“把柄”,态度亲切地言道,他已经向皇上请了旨,接下来将全面负责招安的后续谈判。

  又说师兄妹在闵家住了这么长时间,闵大人是文官,不方便总是招待他们,加上京里最近亦不太平,请二人从今天起搬到缇密院来。

  费长雍一一应了,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来。

  齐洪安抚了几句,言道他是准备重用费长雍的,招安的事情等改天再议,眼下费长雍成了自己人,大家齐心协力,争取半个月之内解决了它。兄妹两人住过来之后帮着布置一套机关,免得别有用心的人乱闯缇密院,他会派人从旁协助。

  大家心知肚明,所谓协助其实是监视的意思,费长雍看上去不怎么情愿,捏着鼻子认了。

  明月陪在旁边一脸担忧,心中暗乐,这不就混进来了么,虽然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但总是往好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

  安装机关方面费长雍是大行家,只是第一步勘验地形,就把齐洪派来跟着他的三四个人支使得团团转。

  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之前的机关陷阱在他眼里漏洞百出,这些言语报到齐洪处,齐洪更是睡不着了。

  明月被单独安置进了内院。

  非但与费长雍分开,隋顺等人亦未获准跟随。

  说是外院住的都是些莽汉,她一个妙龄女子住进去不安全。

  服侍她的除了一个哑婆子,另有几个小太监。

  明月清楚,自己这是做了人质。

  只是她这个人质每日还可以和费长雍见面说说话,若是司徒绯等人相邀,便能踏出缇密院,有半天到一天的自由。

  看这阵仗,她觉着谢平澜猜得不错,这缇密院中一定藏着可以治齐洪于死地的秘密。

  但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凭她和费长雍两个,就算有机会找到那藏有秘辛的地方,怕也拿不出来,更不用说事成之后全身而退。

  难道要想办法再去见谢平澜一面?

  费长雍只用一个字回应她目光中的焦灼:“等!”

  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