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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2 / 2)


  温彻说:“很小,不到一成。”

  项述说:“届时我与他一起进去。”

  陈星:“!!!”

  温彻有点意外,看了眼新垣平。谢安说:“那法阵炸毁的可能性,就会变成九成了。”

  众人:“……”

  冯千钧咳了声,尝试着打了个岔,说道:“大单于,你得相信大家,都走到这里了。大家只要尽力而为……”

  肖山说:“可是这话听起来不对啊,尽力而为死了也就算了,现在哪怕尽力而为,死的又不是咱们自己,是陈星吧,这叫什么尽力而为?”

  冯千钧惨叫道:“别给我挖坑啊!待会儿我又要被大单于揍了!”

  “肖山!”陈星一看项述脸色,便马上道,“别说了,你又刺激到项述了。”

  拓跋焱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项述看着温彻,温彻却没有回答众人,沉吟片刻,而后问:“多个人,倒也不会令法阵失控。在建立了共燃后,反而说不定能帮上忙。可如果……你俩一起死去,就再也没有人能除掉蚩尤了,我们拿着心灯,也是无用。”

  项述答道:“那就天意如此,让神州覆灭罢。”

  新垣平哈哈大笑,温彻说:“很好。”

  “一点也不好啊!”陈星说,“你就不能在拿到心灯以后,重铸了不动如山再来陪我吗?”

  项述只是盯着温彻看,温彻想了想,说:“行,届时你与他一起进来罢,你们已拥有法力共燃,倒不会出事。”

  众人沉默片刻,既已决定,于是各自散了。

  数日后,下元节当夜,谢安与众人乘坐画舫,沿着悠悠淮水而过。依旧全城灯火尽暗,陈星持净光琉璃,面朝河水与天上的两个月亮,项述坐在船头,吹起了羌笛。

  明月万里当空,经过濮阳的推算,这夜是今年中月亮最炽盛的时刻。淮水的反光更是令那银光铺天盖地,犹如白昼。

  陈星以净光琉璃收走月光,天地只是短暂一暗,太阴之力尚在,蚩尤这次没有出现。

  “好漂亮。”陈星惊叹道。

  净光琉璃内已蕴含了日、月与星之力,光华四射,较之从前漂亮了不少。那光芒犹如有生命般,缓慢流动着。

  “三种光芒了。”谢安与陈星凑在一起,研究半天。

  陈星说:“下一次,就是收心灯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冬至的拘魂法阵,若无意外,谢安将以净光琉璃收走心灯之力,而届时陈星也将失去这件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与生俱来的法宝。但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与项述法力共燃之后,一旦自己失去心灯,项述还能否成为身披神光的护法武神?

  其间他们认真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得到的结论是,项述也许也将随着心灯的转移,而失去这股力量。但同样的,他将恢复母族继承不动如山时的本领,成为一名与温彻相似的护法武神,持剑前去斩杀蚩尤。

  陈星的心灯分离后,则依旧可以修习普通法术,现在无法像谢安般驾驭火雷风地以及各式秘法,则是因为心灯与其他类型的法力互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分离心灯后,他的起点较之寻常驱魔师也更高。

  已与项述建立的法力共燃,则不会有所改变。顶多被视作失去了一部分力量的驱魔师,彼此仍能相辅。

  “你在做什么?”顾青侧头,端详陈星写下的记录。

  陈星祭起心灯之光,观察片刻,在一沓丝绢上开始记录。

  “冬至那天,”陈星说,“心灯就要被分离出来了,趁着还没有失去它,我想为后人写下一些窍门,这样万一来日有人继承了它,好歹也知道怎么回事。”

  顾青亦在努力地修炼,摊开一本《常生医术》认真地看着。

  “你决定与冯大哥一起加入驱魔司了么?”陈星觉得顾青实在太不容易了。

  “嗯。”顾青说,“我主动要求,想让他当我的护法,学学看……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天赋不行。”

  书阁外漫天飞雪,陈星与顾青相视片刻,陈星一笑道:“不必太执着。”

  护法啊,陈星心想,居然有人会为了爱情,去努力地成为一名驱魔师,陪伴在冯千钧身边。不过细想起来,自己与项述不也是么?当初项述同样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亦接受了这个身份,只为陪伴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临近冬至,陈星又禁了足足半个月,心里不禁痒痒的。

  入冬后他看见项述一身胡袍,巡视驱魔司,在飞雪下教导数十名年轻护法,指点他们武功时……陈星便恨不得抱住他,缠住他让他回卧室来,回到燃着火盆、温暖如春的室内,两人局促紧张相吻。

  或是项述腰缠胡袍,露出宽阔肩背,抱着他的腰,敞露半身,陈星自己躺着……

  不行我都在想什么?陈星竭力回复平静。

  顾青去整理典籍后,外头项述来了,起初他们天天相守,却又不能做点什么,彼此都极容易失守。后来项述主动去与拓跋焱一起教授武术,刻意地减少相对时间,陈星才得以有时轻松片刻,不再满脑子想着项述。

  他把茶碗放在项述面前,项述坐下便喝了口茶,陈星替他掸了下肩上的雪。

  “徒弟们学得怎么样?”陈星问,“别老骂他们,好些人年纪比你还大呢。”

  “我不是拓跋焱,”项述说,“没那么好脾气。”

  项述其实很烦教人武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肖山一般有悟性,但想到自己万一与陈星离开,驱魔司便将成为稳定人间的重要力量,只得勉力教教。拓跋焱脾气素来很好,项述就未必了。

  奇怪的是,项述虽然很严格,大伙儿却也很喜欢他,常常口中“师父”“师尊”地乱叫着,偶尔还叫陈星作“师娘”,陈星觉得这称呼很有趣,于是便偶尔替他们朝项述求个情。

  项述喝了点茶,有点心不在焉的,目光在陈星身上扫来扫去,陈星于是感觉到,项述正在抑制着坐过来抱他、亲他并把他弄得衣衫凌乱的冲动。

  “十天了,”项述说,“快了。”

  距离他们上一次双修,已过了足足十天,还有五天又到初一,陈星很喜欢在冬天里与项述抱着,肌肤干爽摩挲的感觉,外加项述火热的体温,简直让他怦然心动。

  “不要总想着,”陈星咽了下口水,说道,“怕你晚上守不住。”

  双修最难的不是禁事,而是两人都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哪怕白天按捺住了,夜里睡觉时却容易失守,一旦失守,这半个月就算失败了。还得推到下一个初一或十五,将期限延长。项述又不愿与陈星分房睡,当然,陈星自己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