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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第41节(2 / 2)


  “没事,是我撞了人家,不疼的。”柳煦儿摇头:“梅姐姐也说我脸色不好,让我先回去歇息呢。”

  见她确无大碍,文潮这才放心舒眉:“既然如此,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别太累了。”

  “侍候公主一点也不累。”柳煦儿打起精神。

  文潮抿唇浅笑,朝方才撞她的宫人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倒也是,不过就是可惜……”

  “可惜了一场好戏。”

  他的声音太轻,柳煦儿没听清:“什么?”

  文潮面带温笑,指骨轻轻敲在她的额门上:“没事,快去吧。”

  他说完便越过柳煦儿往围宴中去,柳煦儿摸了下被敲的额门,扭头走了几步,迟疑片刻,转身又往回走。

  那名宫女之所以见了柳煦儿就跑,不仅因为前些天安晟公主为了她向淑妃母女大发神威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手里正有别的紧要事在办。

  此时对方神色鬼崇地来到淑妃母女所在的那一席,母女俩正低声说着私己话。

  “你瞧那安晟公主多神气,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撑腰?你好好听母妃的劝,母妃也是为你好,待会过去给你祖母讨巧卖乖,上回她一见你格外喜欢,诸如昭宁她们是万万比不过你的。”

  谁不希望自个孩儿能成下一个太后偏宠的公主?淑妃自觉苦口婆心,催着女儿昭平去太后跟前多露脸。

  若是能讨太后老人家喜欢,届时无论对娘家还是她在后宫的地位都能得到有利提升,如此便是牺牲昭平随去旧京又有何妨?

  淑妃算盘打得精细,孩子她可以再生,可太后的偏宠却不是谁人都配有,至少德妃赵嫔的孩子就没这福份。皇后的昭燕身子太弱,根本不可能放人,如此一来天大良机便摆在她们母女眼前,舍我其谁?

  昭平被母妃念了一晚上,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自她挨了安晟‘毒打’之后心里已是不共戴天,每日每夜都在惦记着报仇,哪有空闲心思去想讨好什么皇祖母。

  就那装模作样的老太婆?她一点也不稀罕。

  淑妃不知女儿心思,还在一昧地劝导。昭平将脸别开,抬眼瞥见不知何时已经归位的那名宫女身上,登时眼中喜色大作,她略略推搡母妃的身子:“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讨好皇祖母总行了吧?”

  起初见她一脸恹色,淑妃还担心她不答应,谁知转变来得这般快,登时大喜过望:“母妃就知道乖囡囡最听话。”

  她往昭平粉嫩的脸颊使劲亲了两口,思及太后那席还有安晟,不免叮嘱女儿:“你去了以后别跟安晟一般见识,咱们也不是让着她,就是、母妃将来一定替你想办法收拾她。”

  昭平含糊应承,拉着去而复返的那名宫女说:“我让香儿陪我一起去,你就安心在这待着。”

  乍见女儿这般懂事,淑妃心中说不出的宽慰,扭头嘱咐宫女香儿好好照看公主殿下。那香儿正是方才被柳煦儿撞了腰的那名宫人,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忐忑紧张。

  昭平离席之时主动去牵她的手心,透过袖口的遮掩接过香儿攥在手心的药粉。

  彼时敬茶的老大臣们被安晟逐一挡了回去,自讨没趣渐渐散了,改去敬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首席那向热热闹闹,太后与安晟所在这席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歇一口气吃个菜。

  安晟下意识回头去看外围的内侍席,却发现原本站在梅侍官身边的柳煦儿不见了。

  “方才梅儿来说了,煦儿身子不舒服,让她回去别侍候了。”

  太后悠悠夹菜,不必看也知道安晟的眉心已经拧了起来:“哀家从前怎么不知你是粘人精,非得把人摆在入眼可触的地方才能放下心来?”

  安晟被她嘲得面红赤耳,借着灯火烛光的遮掩佯作镇定,假装随意地问:“我这不是关心她哪儿不舒服了,昨夜让她别吃太多凉饮偏不听,肯定是闹肚子了。”

  “便是闹肚子也不关你事,你又治不了闹肚子。”太后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告诉他煦儿已经去找兰侍官了,人家正经医圣之后,便是闹了肚子找她也准没错儿。

  安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盯着碗里的菜吃得没滋没味,一副魂不守舍。

  太后没搭理他,改与旁边席位的佛台寺方丈闲谈起来。作为本寺住持慧通方丈也被邀请入席了,座位就安排在太后一侧,同席本来还有随同太后入寺的乘风大师。

  可惜乘风大师入寺之后有所参悟,已经足不出户好些天。虽然太后六十大寿也曾差人去请,但这位大师表示自己早已摒去世务许多年,婉拒太后的盛情邀请,为表歉意特提一联贺寿之词赠予她老人家。太后通情达理没有难为大师,便也熨贴地收了起来。

  彼时饮宴过半,正是吃饱喝足的闲适之时,一身着粉裳、脸嫩人娇的女娃娃笔直来到太后这席。魂不守舍的安晟稍稍被她拉回注意力,眉梢一挑,这不是那所谓的‘小菩萨’昭平公主嘛?

  “孙儿昭平给皇祖母问好,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昭平听从母妃的意思来到皇祖母跟前刷脸,眉心的红痣在烛火之下熠熠生辉,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搭配佯装正经的小奶音,说不出的讨喜可爱。

  淑妃说得很对,当日山门之下见过那么多位小公主,除了昭燕以外唯一能让太后多瞧两眼的便是生了红心痣的昭平,那可比其他公主稀罕多了,其优势足足能甩其他公主几大街。

  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对这样的奶娃儿还是很宽容的,尤其昭平确实长得好,一颗红心痣衬得精致小脸犹为突出,乍一眼看去便喜欢上了:“原来是昭平呀,怎么不陪在你母妃身边,跑来哀家这头做什么?”

  “孙儿自小便听说过皇祖母,可一直不曾见过您。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坐席却隔那般远,别说孙儿想与皇祖母说说话,便是想看您一眼都看不见。”

  她张嘴说着负气话,奈何童言无忌,话里的亲近之意又让太后老人家心生欢喜。尤其今儿寿宴确实高兴,竟是主动将她抱进怀里坐在膝上:“那你现在能与哀家说话了,你说现在看不看得清?”

  昭平满意点头:“现在这般刚刚好。”

  她那装大人的小模样惹得座上众人笑开了,淑妃见皇帝面上尽是赞许之意,得意得跟开屏孔雀似的。其他诸如德妃等人看得嫉妒红了眼珠,只恨没能抢在淑妃先登一步。

  安晟坐在太后一侧打量她怀里的‘小菩萨’:“小菩萨这是参悟了?前前后后不过几天,转变倒还挺快嘛?看来这顿屁股打得值呀。”

  昭平缩在太后怀里看不见的角度阴冷瞪视安晟,太后不知她来之前发生的事,一脸莫名:“什么值不值的?”

  “皇祖母,这个藕片可好吃了,刚刚孙儿在母妃那边吃过的,您快尝尝。”昭平指着一道菜作势要给太后夹,可惜小娃娃平日宫人侍候惯了压根不懂使筷子,太后主动夹起尝了一口:“不错,就是太甜了。哀家年纪大了吃不得这般甜的。”

  昭平一听给她取了个寿桃包儿:“那这个您吃么?”

  “没听皇祖母不爱吃甜的么,这寿桃包儿里面夹豆沙馅,您皇祖母才不吃。”

  安晟又怼了她一嘴,太后对他幼稚行为很无语:“你跟人家小孩子闹个什么劲?”

  说着她便去哄昭平:“吃、吃,昭平给的哀家都爱吃。”

  昭平立刻冲安晟抬下巴,安晟一撇嘴,凑到太后耳边嘀咕说:“这小丫头片子性子坏的很,皇祖母可别被她外表给骗了。”

  “再坏也不过是个孩子,你跟……你们姐弟小时候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还敢说别人呢。”太后全然不当一回事,一边咯咯笑一边捏着包儿皮慢慢往嘴里放。

  “那完全是两码子事。”安晟直起腰誓要据理力争,太后乐呵呵地哄他:“得、得,你一点不坏,你最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