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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潢:唐诗集句,女花二唱,你上句是,神女生涯原是梦,我想出下句来了,落花时节又逢君!(2 / 2)

  康熙:(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应该的,现在不行,国力不够,将来,等朕的子孙有钱了,

  要把对后世有用的书都统一刊印出来,这件事,民间做不了,这个主意挺好。高士奇:这是皇上光大文运,泽惠万代的事,那一天,臣就是想想,心里都美死了。

  康熙:(被他捧得很舒服)满大臣里边,要有你这种喜欢读书的人就好了。一个个自夸战

  功,瞧不起人,再下去两代,可怎么得了。你知道“桔槔”吗?

  高士奇:就是水车呀,臣小时候见过,南方还在用,北方已经失传了。《齐民要术》里面有

  图样,有脚踏的,还有完全靠水力带动的。康 熙:(眼睛一亮)《齐民要术》这种书你也读?

  高士奇:不知农桑,怎么谈国事?皇上这么励精于勤,做臣子的,岂能口谈清务,不关心民

  生呢?只是臣才学短浅,还请皇上训示。

  康 熙:(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朕训示什么?很好!你能关心民生,肯读这种农学书,恐怕朝廷里找不出第二人了。今天,你不避讳和陈潢是结义兄弟,仗义执言,好的很!古人云,诸葛大事不糊涂,朕看,你就是当世的诸葛亮!

  高士奇:(浑身骨头都轻了好几两,跪倒磕头)臣不敢当,臣不敢当。

  25、河督府大门外、夜、外

  陈潢站在大门外,远远地看见马队疾驰而来。靳辅、彭志仁、小毛子骑在最前面。

  靳辅看见陈潢,两个人互相笑起来。陈潢把他从马上扶下来。

  小毛子从后面抱住陈潢的腰。

  小毛子:二爷,可想死我了,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

  陈潢:(踢他一脚)别那么没出息,哭哭啼啼的,跟个女人似的。

  26、河道总督府的花厅、夜、内

  桌上摆着饭菜,靳辅和陈潢坐在桌旁吃饭。

  陈 潢:这么多事压在身上,累也累死了。跟你比起来,我这天天干活的,倒真是有福气。靳 辅: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陈潢:我也是,咱们今晚秉烛夜谈。我去后厨房找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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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长河

  靳辅点点头,陈潢兴冲冲地出去了。

  等陈潢再回来的时候,靳辅倚在椅背上睡着了。陈潢坐在他对面,一个人喝酒。

  27、山阳县县衙、夜、内

  于成龙裸着上背,跪在地上,正在听他娘训示。于母手持藤鞭,正坐椅上,疾言厉色。

  于母:你还和他喝了酒?

  于成龙:是,孩儿想,他救了孩儿的命,不报恩也就罢了,喝酒总不能拒绝。

  于母“啪”地一鞭子。

  于母:秦桧救了你,你也和他喝酒吗?

  于成龙:是,孩儿错了,不过孩儿觉得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像秦桧。

  于 母:(又是一鞭子)圣人和禽兽也只有一步之隔,陈潢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他是个侥幸做官的小人,你是堂堂正正的两榜进士,梁山泊的那些反贼,还光明磊落呢,你怎么不和他们交朋友去?

  于成龙:孩儿一再跟他说,不赞同他的治河主张,这一点,并没有跟他苟同。

  于 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君子不党,就算政见相同,也不必凑到一块,大家做事,各凭天地良心,你要牢牢记住孔圣人的训讳,何况政见不同,孔圣人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何况还是小人。

  于成龙:孩儿记住了。

  于 母:圣人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于成龙:孩儿不知。

  于母:(又是一鞭)嫁给岳飞,就是岳飞的老婆,嫁给秦桧,就是秦桧的老婆,你是忠臣,

  我就是忠臣的娘,你要是个奸臣,我就是个奸臣的娘!懂了吗?于成龙:(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孩儿记住了。

  于 母:(又给他一鞭)好好记住,罚你搬砖。于成龙:是。

  28、山阳县县衙后院、夜、外

  院子里落着几百块砖,于成龙吃力地一块一块地把砖搬进屋里,嘴里还念叨着。于成龙:子曰:君子不党。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子曰——

  于成龙一边背着《论语》一边搬砖。

  到月上中天,院子里的砖全搬到屋里去了。于成龙又念念有词地从屋里往外搬。

  等到天亮的时候,屋里的砖全搬出来了。

  于成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站在院里,瘦得像扇排骨,一脸的圣洁。

  29、骆马湖大堤、日、外

  靳辅、陈潢、郭河叔、封学仁、彭志仁走在骆马湖大堤上。

  堤下的河水汹涌奔腾,天空晦暗不明。西天上,只有一丝太阳的金线透出来。天边似乎隐隐还有滚雷声,颇有不吉之兆。

  几个人都心事重重地在堤上踱步。靳 辅:一个河工也没有。

  彭志仁:除了把堤里的洞都补上,我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王登选把工钱都贪没了,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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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长河

  老家买了地,现赔都来不及,我拿萧家渡的工钱补的窟窿。靳 辅:可恨!

  陈潢:(问郭河叔)固堤的树都运到了吗?

  郭河叔:(点点头)都运到了,都是些刺槐和杨柳。

  陈潢:(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绝然不行!这些树都是大根,种上了不够毁堤的,

  要找细长根系的,能把堤上的石头和泥土把住,像子孙槐、兔耳草这类的。

  郭河叔:我去清江道问了几次,如今是个摇头老爷做衙门,只是说夏收忙碌,没功夫挖子孙

  槐。

  靳 辅:先把这些高大乔木种在堤外,(用手指着)那儿,那儿,一旦水没过大堤,好歹能挡一下。

  几个人又默默无言地往前走。

  拐过大堤的弯角,堤上也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一双老布鞋,瘦骨伶丁,一件灰土布长袍,被风吹起老高。陈潢紧走几步,大声喊他。

  陈 潢:(热情地)于成龙,于振甲,于兄——那人回头,正是于成龙。

  于成龙作个揖,微笑着,快步走过来。

  于成龙走了几步,忽然自我警觉,放慢脚步,一步三摇地晃过来,脸上也严肃了。于成龙:靳大人、陈大人,你们何时来的?下官未及迎接,恕罪。

  陈 潢:我们来看看你们县的这道堤,靳大人还要去巡查萧家渡,只是路过,不想惊扰。于成龙:王登选留下个烂摊子,我从接了县令的位子,没睡过一天好觉。靳大人,你透个底,

  这个堤,能顶过秋汛吗?靳 辅:(淡淡地)顶不过。

  于成龙:(着急地)顶不过,为什么?(声音低了点,口气还是很强硬)为什么不马上想办

  法?为什么遣散河工?难道坐视我山阳百姓受难吗?

  陈潢:(不高兴地)这不正在想办法吗?你吃枪药了?还是灌你酒灌少了?

  于成龙:(更强硬地)皇上对靳大人的信任之专,圣眷之重,满朝不作第二人想,请靳大人

  冲着皇上的恩德,也不要弃我山阳百姓于不顾。如此,下官死也足矣。

  靳辅:(冷冷地盯着于成龙)你何以知道我会弃山阳百姓于不顾呢?不问情由,又何以知

  我护不了这道大堤呢?

  于成龙:靳大人用王登选这种狗官来修堤,犯了失察之罪,大堤有一丝一毫的损失,靳大人都难辞其咎,不是吗?

  靳辅也不说话了,于成龙死盯着他,眼看两个人就要发作。

  郭河叔:(陪笑)二位大人,其实都是一个心思,刚才我们还说要栽树加固河堤——于成龙:(打断他)请自重,我正在跟靳大人回话!

  靳辅:(笑笑)他也是河务官员,说说有什么关系。郭河叔栉风沐雨,实心办事,不是等

  闲之辈,他是朝廷五品命官,岂能容你喝斥?于成龙:(一口气闷回来,冲郭河叔行礼)卑职得罪。

  陈 潢:(忍不住了)于成龙,你成心找我们麻烦是不是?孔夫子的徒弟还有贤有愚,你怎么能说用王登选,靳大人有失察之罪呢?何况治水不是说说就能办了的事,大禹治水,也花了九年,难道这九年就没有决口,没有受灾吗?

  于成龙:(拧着脖子)这么看来,还要九年才能治好?也罢,九年十年是你们的事,我守这

  个县,就不能让洪水泛滥九年!

  陈潢:(急了)你——你是听不懂人话是怎么回事儿?不要觉得就你一个人关心民生,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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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长河

  姓遭难,着急的岂止是你我,(上前一把拉住彭志仁和封学仁的手)这两位,也是河务官,一个不足四十,一个才二十九岁,你看看他们的手,是贪官的手吗?于成龙见他如此激愤,退后一步,这才认真打量一下。

  封志仁看上去快六十岁了,稀疏的小辫子不足一指粗,头发已成花白。

  彭学仁满脸黢黑,手掌粗短,满是老茧,像石工的手,两眼被河风吹得通红。于成龙也动容了。

  于成龙:(一揖到底)大人啊,河务官员的辛苦,卑职知道,但好歹是官啊,哪比得上百姓,国家用兵,连年不绝,百姓受的是什么罪?卑职到任以来才十天,设的育婴堂,已经捡到四十多名弃婴,他们的爹娘但凡有口饭吃,也不会抛下亲生骨肉啊!请大人替他们想想吧!卑职得罪了。

  于成龙说得自己满脸泪花,其他几个人也沉默了。

  30、山阳县县衙后院、日、外

  县衙后院的花园已经完全被改成一片地。

  具体而微,水稻、麦子、上面搭着葫芦架子,下面支着西红柿秧,红红绿绿。于成龙光着上身,晒得黢黑精瘦,正在锄地。于母嘴里“叽叽叽”地叫着喂鸡。母子俩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说话。

  于成龙:后院的地小,种上两茬庄稼,土就贫了,明天我到河沟里取点土来换上。

  于母喂完了,满意地看着鸡。

  于母:换盐换布足够了,等我孙儿来了,就有肉吃了。

  于成龙:(哼了一声)别提这个畜生,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吃!于 母:那是因为你教他教少了,子不教父之过。

  于母走到于成龙面前,慈爱地给他擦擦头上的汗。

  于成龙:(愧疚地)儿子不成才,劳累母亲大人。自从上次母亲教训过儿子之后,儿子在河

  堤上狠狠地羞辱了靳辅、陈潢一顿,心里好不痛快!

  于母:(安慰地笑着)对,他们决不跟这种势利小人同流合污!

  外面进来一个衙役。

  衙役:报,大人,河道总事陈大人驾到。

  于成龙和于母面面相觑。于成龙:他一个人来的?

  衙 役:陈大人是便装拜客,只带了一个随从。于成龙:(有点惊慌失措)说我不在——病了?

  于母:(对衙役)你就说于大人要问完两件案子才能见他,让他先在签押房后厅坐一坐。

  衙役应了一声下去了,于成龙还站在那里发愣。

  于母:(推他一把)还愣着干什么?你断你的案子,他要还能坐的下去,见见也无妨。

  31、山阳县县衙的签押房、日、内

  陈潢一身便装,带着小毛子被衙役恭敬地领进签押房后厅坐下。

  衙役:陈大人请坐,我们家于大人断完两个案子,即刻就来见驾。山阳县县衙小,没有书

  房,陈大人见笑。

  陈潢:不妨不妨,山阳县改成早衙门了?

  衙役:从于大人来了以后,案子随到随判,衙门不按点办公。

  陈 潢:(笑道)早就听说于成龙政简人和,今天正好看看他判案子,你请便吧。衙役哈着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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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毛子:没茶水,也没手巾板儿,来了先在大堂上过一道案子,这是哪出?陈潢摇摇手,示意他少说话。

  屏风外面就是公堂。

  闻风鼓响三声,传来十几个人的脚步声。

  隔着屏风看出去,于成龙一身旧官衣,一步三摇地坐上大堂。衙役们喝堂:“老爷升堂——”

  于成龙:带人犯!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进来。一个长袍马褂,年轻气盛,一个粗衣布服,老态龙钟。老年人跪下,年轻人立而不拜。

  于成龙:告状何人?何事告状?

  年轻人:(打了一个揖)于大人,学生是山阳县武秀才刘三,早晨练武碰见挑粪的老黄,把

  粪水溅在我新做的绸袍上了,让他赔,他又不肯,请大人作主!

  于成龙:(哼了一声,看看跪在地上的老黄)老黄,刘三说的,可都属实啊?

  老 黄:(拼命磕头)于大人哪,刘秀才说的都对,千不该万不该,小老儿今天就不该出门,谁知道他今天练九节鞭哪!从小老儿脸上扫过去,吓得一哆嗦,可不就溅上了。刘秀才一件袍子三两银子,我哪赔得起呀!找老婆子给他洗洗,他又不肯,请大人作主。

  于成龙:刘三,你听本官一声劝,老黄哪有那么多钱,你让他家老婆子给你洗洗,也就罢了。

  以后练什么九节鞭、七节鞭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不着人也吓人哪。

  刘三:大人明鉴,学生的九节鞭、七节鞭准头极好,决不会打到人。这老黄要不赔袍子,

  就得给我磕头!我岂能轻易饶他!

  于成龙:(脸色沉下来,对老黄)听见了吧?磕吧,磕十个。

  老黄又委屈又无奈地冲着刘三跪下,“嘭嘭”地磕响头,动作迟缓又艰难。磕到第七个,于成龙忽然喊停。

  于成龙:停!唉呀,我倒忘记了,刘三是个武秀才,文秀才磕十个,武秀才磕五个就够了。

  刘三!你还欠老黄两个头,磕回来!

  刘 三:(被戏弄了,十分恼火)这——这礼从何来?我是秀才!于成龙:(猛地一拍惊堂木,吓了所有人一跳)磕回来!

  刘三掉头就走。

  刘三:我找学政大人讲理去。我秀才是见官不跪,遇刑不打的主儿,你又没革我的功名,

  你敢动我?

  于成龙:(脸都歪了)给我按着他磕!

  两个衙役早就一左一右,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刘三抓回来,死死摁到地上。于成龙把袍子往腰里一掖,几步就走下大堂。

  于成龙揪起刘三的头,冲着老黄往地上狠砸两记,刘三的脑门当时就挂血了。于成龙得意洋洋地走回去。

  于成龙:好了,带下个案子的人犯!

  刘三愤怒地出去了,老黄吓得哆哆嗦嗦地跟着出去了。屏风后面,陈潢和小毛子不敢笑出声来,肚子都疼了。大堂上站着另外两个人。

  一个穿着薄皮袍,戴白玉扳指的商绅。一个是背着一个面口袋的庄稼汉子。商 绅:于大人,下官是四品候补道,盐政观察史李绅。

  于成龙:(面无表情地欠欠屁股)李观察呀。

  李绅:(指着庄稼汉子)这个人证物证都在,贩私盐的乡巴佬,下官恪守朝廷法制,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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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他扭送归案,请大人处置。

  于成龙:(问庄稼汉子)朝廷有法令,禁止贩私盐,你明知故犯哪!

  汉 子:(跪倒磕头)小人的娘病了,没钱买药,朋友指的路,没想到撞上倒运,大人恕罪。李 绅:(指着汉子,骂他)什么撞了倒运,不要满口胡缠,让于成龙把你的腿打折,看你

  还跑!

  于成龙:(和颜悦色地)跑就很麻烦了,你还会跑啊?站起来。

  汉子站起来。于成龙:跑给我看看。

  汉子茫然不知所措,“扑通”又跪下了。汉 子:大人恕罪,小人再也不敢跑了。

  于成龙:我叫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对,连冲着外面,跑给我看看。跑哇!于成龙一拍惊堂木,汉子受了惊,兔子一样,背着盐袋子撒腿就跑。商绅被惊得目瞪口呆。

  于成龙站起来往外眺望。

  于成龙:(自言自语地)跑的真快,一会儿就不见影了。

  衙役们小声地笑起来。

  李 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于大人,你这是不遵朝廷法令,肆意放走人犯,你你——于成龙:你不说他能跑吗?本官就是要看看,他多能跑,你把他抓回来再判吧。退堂!

  衙役们喝堂:“威——”

  于成龙撩袍就走了,瞬间堂上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商绅一个人发愣。李 绅:(跳起来骂)于成龙,你奶奶的!

  32、山阳县县衙后院、日、外

  陈潢和小毛子坐在葫芦架下,秋天的小葫芦已经结的很大,绕有生趣。于成龙自己端了三碗豆浆,放在小石桌上,陪坐在一边。

  于成龙:自己种的豆子,早晨现磨的,偿个鲜吧,我也没钱买茶。

  陈潢笑笑,和小毛子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陈 潢:看你判的这俩案子,真让人觉得清官不好做呀。又做清官又想爱民,可就难了。于成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第一个案子,那个武秀才,天天在城里舞刀弄枪的,不羞辱

  他一下,我都看不过去。那个贩私盐的,念他是一片孝心,微末小利,也不肯放过,地方官不也太苛刻了吗?

  陈潢:(陪着笑)我看着是解气了,只是有条难处,这两个穷人都不在理儿上,你这么判

  了,人家不找你麻烦?

  于成龙:我让人参惯了,一个月参个十回八回的,那是家常便饭。宦海沉浮二十年,还是个七品俗吏,就不如老兄你春风得意了。我刚作官的时候,我娘教我一句话,人之患,束冠立于朝,意思是,原本是个人,一当了官,就成禽兽了!

  于成龙一边说话,眼光一边锋利地盯着陈潢。

  陈 潢:(把一碗豆浆一饮而尽,抹抹嘴,笑道)骂的也解气!咱们言归正传,我可不是给你说官司,撞木钟来了,昨日回府,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山阳县今天闹春荒,夏天又闹蝗灾,也难怪大人着急。靳大人叫我来,想看看河道上能帮上什么忙。

  于成龙:(苦笑了一下)骆马湖是三江总汇之地,米价持平,但也得老百姓手里有钱才买得

  起呀。

  陈 潢:河务上有五万两银子,是在大堤两岸栽草种树、年年维护的费用,王登选修的大堤需要加紧维护,我们打算拨出两万两银子,雇佣山阳县的百姓在两岸栽草种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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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河督府公务,如何?

  于成龙:(“霍”得站起来,高兴地搓着手)好好好!有两万两银子,山阳县的日子就好过了,

  我还愁什么?(忽然问)这银子要几分的利?多少火耗?

  陈潢:(一怔,笑道)要什么利息火耗?都是替百姓办事,何必多疑。你看我不是读书人

  吗?你是清官,也不能把天下人都看成贪官吧?再给我黑口黑脸,我掉头就走!于成龙:(被他骂高兴了,陪着笑)天一天一,休怪我昨日无礼,山阳县开春以来,饿死一

  百单八人了,天罡地煞都全了,数大的吓人——这样,栽草种树,由我们山阳县全包了,保证如期完工!

  陈潢:(站起来)一言为定!你明日派人去河督府取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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