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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 / 2)





  几人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门外不远处,一名身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的女子,婷婷玉立,从头到脚,一身的穿戴,无不彰显着,她是名门千金的身分。

  只是这种刻意地彰显,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是有些心虚了。真正的名门千金,哪个是靠这个,刻意地来告诉人家,她是大家闺秀?

  但凡是有些教养的大家小姐,浑身上下所流露出的,自然是一股子大家的风韵气度,而眼前的这一位,只除了这一身的穿戴外,处处都是有些小家子气的样子。

  而且细看其眉眼处,还有些彷徨和纠结,更甚者,还有一种卑微的感觉!

  浅夏心底微叹,这与她月月前往那母子坟前祭拜,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皇甫玉是皇甫家的大小姐,十五了,竟然是还没有说亲,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像是自己这样的出身,若不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再加上了舅舅的刻意安排,怕是自己十三四岁,就要订下亲事了。看来,这皇甫家的姑娘,也的确是无人敢娶了!

  若是娶回家,万一还没有生下孩子,便直接死掉了,那岂不是晦气?正常的人家儿,没有人愿意发妻是个短命的主儿。而家世好一些的女子,又哪一个愿意嫁人作填房?除非是庶女,亦或者是身家差一些的人家了。

  皇甫兰自然是没有听到茶坊内人们的小声议论,下巴微抬,态度有些傲慢地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丫环,早就快一步到了那迎出来的小二身前,“我们大小姐来了,快去安排一间安静的雅间儿。”

  “是,皇甫小姐请跟小的来。”

  皇甫兰的鼻子里轻轻地喷出了一个哼字,然后便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上了二楼。

  浅夏的细眉微微挑了挑,皇甫家都到了这个境地,这位大小姐,倒是还有心思出来摆着名门闺秀的谱儿?还真是极品呢!

  云若谷轻笑,头微微低了,“这位皇甫大小姐,倒是位有趣的主儿,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这里喝茶,这苍溟的民风再开放,可是身为千金小姐,这样也是不妥当的吧?”

  “我瞧着,倒像是与什么人约好了。”云若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咱们现在坐的位置并不起眼,刚刚那位皇甫小姐似乎是就没有注意到我们。且瞧着吧,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寻过来了。”

  “说的你好像对这种事情很在行似的。”云长安戏谑道。

  云若奇猛地被入口的茶水给呛了一下,猛咳了几声。

  就在这个当口,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尖的浅夏突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茶坊,一身的行头,再平常不过,看不出高贵,亦算不得低践。

  那人只是在茶坊内微微停留了一下,四处扫了一眼,便直接上了二楼。

  浅夏在他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连忙低头,同时,还瞪向了自己的对面云长安的方向,右手指尖在唇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切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到云长安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已上了二楼,浅夏没有让人刻意跟着,皇甫定涛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如果不是去见皇甫兰的,反倒是奇了!

  最吃惊的,莫过于云长安,“你说刚刚那人是皇甫定涛?”

  浅夏点点头,“很意外,是不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会到了苍溟。看来,桑丘子睿那里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不然的话,皇甫定涛也不可能会有心思来了凤城。”

  “你们认识?”云若谷皱眉,刚刚只有云长安没有看到进来的那个男人,因为只他一人是背对着门口的。

  他和云若奇二人都注意到了那个男人,虽然打扮并不张扬,可是此人身上所散出来的气势,可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嗯,他是皇甫定涛,也就是桑丘子睿的师弟,同样是蒙天的入室弟子。”

  听着浅夏的解释,云若谷的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皇甫?他该不会是皇甫家的人吧?”

  “据说,他极有可能就是皇甫忠当年推入了狼群中的那个幼子,只是到底是不是,谁也不能确定。”浅夏继续透露着让他们吃惊的消息,对他们脸上越来越有趣的表情,倒是看的有些开心了。

  回到了客栈,几人也不再避讳,直接就都跑到了浅夏的屋子里说话。

  “妹妹,你说皇甫定涛这会儿出现在了这里到底是想干嘛?而且还与皇甫玉秘会,这里头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冤魂侵扰,诅咒绝命。这些事,你们信么?”

  “不信!”云若奇毫不犹豫道,“若是诅咒管用,那这世间那么多的冤案,最终的结果,岂不是不言而喻?”

  “这倒是,若是诅咒果真管用,还要那么多的官员何用?这世上又岂会还有那么多的恶人活的逍遥?”云若谷也赞同云若奇的话,点头道。

  “既然是都不信,那么,所谓的诅咒之事,自然也就不是真的了。而当年那位焦氏的儿子长到了二十岁,突然死了,显然也是人为了。”

  云长安与她相处的时间最长,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妹妹,你想干嘛?”

  浅夏却是勾唇一笑,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可真是又圆又亮呢。

  “今晚的月色不错,你们去做坏事,想必也不会太害怕,有明月为你们指路,想来也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云长安突然就心底发毛,不自主地便想起了先前与穆流年一起去鼓捣那些尸体的事儿了。突然就觉得,怎么跟这个妹妹在一处的时候,就总没好事儿呢?

  “什么差事?”这话才出口,云长安就恨不能自己将自己的嘴给缝上了!看她那表情,也该猜到,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哥哥,你是习医之人。这样吧,就让三哥与你一道去城外,看看那位大公子,到底是死于何因?二哥留下来陪我等消息吧。”浅夏的声音婉转,可是此刻听在了云长安的耳朵里,却是让他头皮发麻。

  “云浅夏,你就不能给我找点儿像样的事儿干干么?”

  云浅夏清晰地听到了云长安的磨牙声。

  “这个不像样么?难道你忘了,这官府里,也是有着仵作这一职务的。”浅夏很是无辜地看着冲她发火的云长安。

  “那能一样么?那仵作是仵作,再说了,便是仵作,也没有大半夜去刨人家祖坟的呀?更何况我还不是仵作,师出无名,若是被人抓住,你这辈子也就不必再想着见到我了。”

  “嗯,所以说,我才让三哥陪你一起去呀。三哥的身手最好,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将你救离那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云长安被这话一噎,直到他被云若奇拉着出了客栈,才明白过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是就被浅夏给转移了话题,明明重点就是不该让他们半夜去挖尸的,怎么后来就成了自己武功不及云若奇了?

  云若谷陪着浅夏在客栈里坐着,两人都没有要歇下的心思。倒不是担心云长安和云若奇会有什么危险,而是都想知道,那位皇甫家的大公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前年死于走水事件,据先前我打探到的消息,当日那位大公子,可是滴酒未沾,就是担心当年皇甫夫人的诅咒会应验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时时处处格外小心。而焦氏也是有些不放心,还特意派过了两名嬷嬷伺候。可是那起火势来地太猛,最终,连那位大公子在内,总共是有八人死于大火之中。”

  云若谷的语气平静淡然,显然就是做为了一个旁观者,来客观地详述此事,不带一丝的感情语气,这一点,倒是说明了,他比云长安要更为理智一些。

  “皇甫家在凤城可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在权利、利益上,有什么对立者?”

  “皇甫家自诩一门清流,又是世代勋贵,一直是瞧不上新晋的后起之秀。仗着自己是百年的旺族,便总是对旁人不屑一顾。严格说来,皇甫家并未真的出手去打压哪一家门第,只是常常瞧不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