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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2)


  妙心唉声叹气:“此事说来话长。等我历完劫,回到天庭,定要将司命官吊起来揍两顿。一为姑姑出气,二来为我这曲折离奇的情劫出气。”

  玄霖哭笑不得,劝道:“你大可不必为我出气。我与清风之间的恩怨怪不得司命官,他依天帝之命编排诸仙的情劫命本,既是情劫,当有个劫。清风是我的劫,我与他命定无缘。”

  “姑姑!”妙心见她这般云淡风轻,不满道:“你替他受的苦、遭的难,都便宜给那西海龙女了?我不甘心!”

  玄霖目色一暗,严声道:“不甘心又如何?难不成我要在他们大婚之日冲去坏了他们的喜事吗?”

  “大婚?!”妙心惊得瞪大眼,攀住她手臂,急忙追问:“几时?在何处?”

  玄霖将满口苦涩咽下肚,轻淡地道:“请柬上写的下个月于天庭举办婚礼。”

  “他们给你请柬!”妙心愤然拔高音调:“真是欺人太甚!我还历什么狗屁情劫,我……我这就去死,回天庭!”

  妙心转身拿剑,欲自刎。她已被愤怒冲昏头,顾不得眼下凡间之事。

  最后在玄霖的厉声呵斥下,妙心才咬着牙,极不情愿地将剑放下。

  凡人被定住的时间不可太久,玄霖再三叮嘱妙心必须将心思放在历劫一事上,不可胡来,且要她发誓,这才安心离开。

  *

  却说王宫众人恢复神思后,妙心将乌云一收,结束了今日的请神。

  她只匆匆与国主说:“请神消耗精力,我先回屋歇息。”便疾步往永昌宫走。

  她步伐很快,阿泽紧随其后,却没跟住,拐个弯就不见人影。

  回到屋中,四下安静。阿泽以为她已上床休息,便没打扰,直接去了自己的卧房。

  直到傍晚,暹于昇亲自来通知用膳,阿泽敲门半晌不见回应,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暹于昇有些担忧:“仙姑今日耗费许多精力,会不会是身子太虚弱?”

  阿泽一听,顾不得细思,急忙推门进去,却愣住了。

  房间空无一人,师父呢?!

  ***

  阿泽站在厢房外,面朝大门。静立的姿态宛若一座石雕,望眼欲穿盼她回。

  以往在道观,师父若出门久一些,都会带上他。倘若匆匆出门,也会告知去向。

  此次她行色匆忙地离开,却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不觉,残阳在阿泽眼中落尽最后一缕霞晖。直到月上西头,寥寥星光复隐又现。

  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

  初冬的夜里格外冷,呼吸之间吐雾喷烟。风一吹,脸上便如针扎一样。寒风狡猾,钻洞觅缝,直往脖子袖口里灌。纵然阿泽体质偏热,也架不住外头彻骨的寒风。

  可他两脚似钉在地上,即便冻得手凉脚麻,也不想回屋。只因心中忧虑,坐卧不安。

  师父今日离开时脸色凝重,分明有心事。她不愿说,他从不多问。此时却想知道,请神后她脸色大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敢贸然出去寻人,只能原地等待。

  期间,暹于昇来了三次。最后一次出现在大门口时,阿泽忍不住喊道:“冬夜易染风寒,小殿下还是待在屋里头吧!师父办完事就会回来。”

  他心里本就焦急,见暹于昇似乎很关心师父,语气不由冷硬许多。

  如他所盼,暹于昇离开不多会儿,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月色朦胧的半空。

  阿泽远远眺望那正御剑飞来的熟悉身影,见她落至前方,他禁锢的双脚蓦然往前大迈,朝她疾步走去。

  “师父!”

  不过几个时辰未见,他却觉阔别了数日那般久。才知心中甚是恐惧,惧怕她不告而别。

  妙心只是漠然将他看了眼,一副急匆匆不愿多言的样子,径直走向厢房。

  阿泽愣了愣,她方才经过时,身上似乎飘过酒香?

  第十六章 阿泽低头轻巧地贴上她的唇。……

  “哎哟!”

  听闻一声痛呼,阿泽回神望去,就见妙心被门槛儿绊了脚,摔在地上,正扶着门框爬起来。

  阿泽奔过去时,妙心摇摇晃晃站起身,不料两脚踩在了衣袍上,惊呼着又要往前栽去。

  阿泽眼疾手快扶住她手臂,却止不住她倒地的趋势,两人一同跌在地上。阿泽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嘭地一声,他后背着地,妙心则稳稳地趴在他身前。

  阿泽顾不得背上的痛感,连忙将她推开些,问道:“师父可有摔疼?”

  妙心两手撑在他身上,迟钝地反应了会儿,也问:“你摔疼了吗?”

  阿泽摇摇头,见她面上并无痛色,才放下心来。

  如此近距离,她身上的酒香扑面而来。阿泽就着月光将她端量——这嫣红的脸颊,滴血般的红唇,果真喝酒了?

  “师父喝酒了?”他问道。

  “嗯。”妙心道:“为师出去办点事,饮了几杯。”

  她滚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味喷洒而来,他眉头蹙起,这何止是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