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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道是无情却有情6(1 / 2)





  那风声快的惊人,以着可怕的速度向两人袭来,地面上同时几乎被那风揭起了一层地皮,在空中裂开成沙,与那恐怖的狂风缠绕在一起犹如一只被控制的沙土怪兽。

  可是两人的速度再怎样快,也未能敌过那风的速度,叶无澜整个人被白暮辰紧抱着又在地面是滚出去数十米,赫然,白暮辰浑身一颤,叶无澜惊异的抬起眼,便只觉耳边一阵滚烫,他在她发际耳边吐了口血。

  “小白!”叶无澜忙翻坐起身,一把将他推了开,免得他再受那劲风的第二次攻击。

  该死的,刚刚还是风平浪静,那个玄州令主完全对她没有杀意,怎么现在忽然出手这么狠,仿佛是要直接置白暮辰于死地。

  树影摇曳,紫衣魅影,依然静立于那棵树的顶端,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那般静静的站着,金色的面具在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下散发着嗜血的寒光。

  “小白,你怎么样?”她急急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看向正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的白暮辰。

  “没事,一点小伤。”他用力擦去嘴边的血迹,坐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向那道紫色的身影:“他终于还是出手了。”

  叶无澜眼皮一跳:无声的看着白暮辰,眼里渐渐显出一丝不确定,与……犹豫……

  “小白,我们……”

  却是一瞬间白暮辰根本来不及听她说完,狂风再次带着几乎能吞噬整个人的力量汹涌的袭来,叶无澜骤然将手中灌注了真力的剑抛了出去,金色的剑在空中舞动出的流光溢彩与那狂风相撞,发出一阵惊天巨响,白暮辰却是忽然起身,像风一样赫然直朝那紫色身影飞去。

  “小白!”

  “既要至我于死地,何需这么大费周章?只要你敢摘下那枚金面具,我们单打独斗,成王败寇,我要是输了,便自行了断,不需要你动手!”白暮辰冷笑着,赫然一把接过那即将落回叶无澜手中的孤月剑:“无澜,把你这宝贝借我一用!”

  风声渐熄,叶无澜拧眉看向落在另一棵树上与那道紫色身影对立而望的白暮辰。

  他想干什么?若是真跟这玄州令主硬碰硬,她和他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怎可自行了断?

  接下来她便听见白暮辰说:“在这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你需得摘下面具,让我们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否则……”他忽然冷冷一笑:“可别怪我跟你玩阴的,毕竟光明正大的打,我可打不过你,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不玩点手段,岂不是必死无疑?”

  叶无澜嘴角一抽,怪不得他敢说出这话,原来是早有准备。

  那云銮此时半句话都不说,叶无澜远远的便能感觉得到他周遭那冰冷而可怕的气息。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的人,周遭的空气都可因他而凝结而冰,青丝在雪白的狐裘后漫天涌动,形成一幅诡异而绝美的图画。

  等了许久,他没有摘下面具,亦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白暮辰却是悠然的踩在树枝上来回轻轻晃荡,意味深长的笑着:“男人要敢做敢当,总是背后当这小人有什么意思?还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种诡事做多了,这面具干脆就长在你的脸上,轻易不敢揭下来?”

  叶无澜不是听不出来白暮辰这话中的明褒暗贬与激将法,可她刚刚明明看见长孙憬焕了,这云銮不可能是他!

  不由的,她转身向四周望了望,远远的,仿佛瞥见一道白光,她眼前一亮,急急奔了过去。

  结果她还是扑了一个空,再次回来时,凌厉的风卷动着周遭的一切,白暮辰冷笑着站在那棵树上,气定神闲的等着那云銮出手。

  两个仿佛各有心思,谁都不肯先动手。

  很明显,白暮辰的眼里有着笑意,看着那道静立的紫色身影。

  终于,叶无澜在空隙中嗅到一丝血腥之气,似乎是在那云銮身上传来的,她眼皮一跳,不敢置信的抬眼望向他的方向。

  他的身上……有伤……

  刚刚云銮对她只是小小的控制不让她靠近,此时对白暮辰却是出招凌厉,所以,他背后的伤,裂开了么?

  所以……

  所以……他……

  叶无澜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么久以来明明早已发现了什么,却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逃避不了,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而出。

  这自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便已经是百分之百的证据。

  “你到底是谁?”骤然,叶无澜冰冷的声音在林中轻轻响起。

  那道紫色矗立许久未动,虽然星月全无,一切都是黑暗,虽然他带着面具,可她知道,他正在看她。

  “我刚刚在树林里发现一件他许久未穿的衣服……之前那几个幻影,都仅仅是他的衣服而己,对不对?”她冷声问。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可是是身边涌动的狂风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空气中只有时不时天空盘旋的鸟鸣。

  “那么重的刀伤,真真切切的伤在你身上,你终究不是大罗神仙,伤口还是裂开了是吗?你将真力灌溉于风中让我无法近身,是不是,怕我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一个人的衣服可以换,面具可以带,武功可以隐藏,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是骗不了人的!”

  “长孙憬焕,真的是你?”叶无澜静静的站在一片荒地之中,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个方向。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连她的呼吸都显的那么吵闹。

  本以为要跟他打上几回合叶无澜这傻瓜才会发现此人的异样,没相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不由的,白暮辰跳了下去,轻轻落在叶无澜身后:“傻丫头,我们这场戏,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连那么精明睿智的玄洲令主,竟然也跟了我们的圈套,自己现了真身。呵,可笑。”

  那道静默的紫色身影骤然转了过来,看向他们,叶无澜却只是冷冷的看着那道紫色妖野鬼魅身姿,没有反驳。

  其实也不算是演一场戏,不过是昨日白暮辰将一幅画像扔在她面前。

  那画像,不知白暮辰是用什么方法才叫人在已经被封了四年的岳府里找到的,从那画像的颜色与题诗还有印章上看去,那是岳迁的小妾余氏生前的画前,是很多年前由岳迁亲手所画。

  曾经她在岳府里一直想找,却没有找到,她一直不敢确信岳迁是不是她爹爹,岳迁说她长的与余氏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她一直找不到证据,最后她承认了这个父亲,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从没有尝过父爱的她便就这样沦陷在这种温情之中,选择糊涂的就这过下去,毕竟父亲这个词汇,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陌生又新鲜,更又来之不易。

  直到昨天,她看见那张画像后,没有什么强烈的反映,只是沉默不语。

  余氏的模样与她一点都不一像,完全没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岳家人也骗了她。

  白暮辰与她打了个赌,要她配合他一天,如果长孙憬焕在这般情形之下还不现出真身,他便不再针对长孙憬焕。

  叶无澜虽然犹疑自己的身世,但是没有同意跟白暮辰一直演这场戏,可是白暮辰却是一步一步推动着她,在吃饭时亦是表现的仿佛对她占有欲极强,仿佛对她感情已深,让长孙憬焕误会。

  直到他吃饱喝足离开之前,扔下那样一句话,如深水炸弹一般投在了她与长孙憬焕之间。

  这场戏她从未配合过,又或者,是她自欺欺人的一直不肯去寻找这个真正的答案。

  她演的太过认真……又或者,她一直都在认真……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