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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青丝白发花满庭3(1 / 2)





  “这个索卢尔对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叶无澜抬眸,看了一眼白暮辰:“小白,我发现我已经失去相信人的本能了。”

  “嗯?”

  “任何人,任何话,在我眼里,都没有一丝丝值得我信任的地方,你说,我究竟怎么了?”

  “……”他沉默。

  “我的身世很重要么?曾经我以为岳家就是我的家,可到头来,辗转这么多年,心里怀着那天大的杀父之仇,却是当一切未果之时,便已发现那一些皆是一场引我入瓮的骗局。可是为什么他们要骗我?”

  “鹤离曾说我的出生时日是七月初七,说那本就是我的生辰,我不知道这七月初七是什么日子,我亦不知道我这副身体的身世究竟代表着什么,我更从来都没有完全在意过肩上的那块刺青,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将我的身世看的这样重要,却……忽略了我这一个人……”

  “我孤苦伶仃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我至今想不通长孙憬焕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将我放在身边这样利用,我的存在,真的能帮得到他什么吗?”

  “是不是我那所谓的真正的身世,才是所有人对我争相追逐的原因?是不是我真正的身世,对着太多人有着不同的利益?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去问这一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不好么?”

  说时,她忽然仰起头呵呵的笑出声来:“这个玄洲大地,看似光明万丈是个祥瑞之地,可人心……却通通都是黑的……”

  “无澜。”许久,白暮辰才哑声低低唤她的名字。

  叶无澜一顿,垂下眸子看他,却是忽然,白暮辰抬起手,将她头上的金簪扶了扶:“你果然不适合这些能给你束缚的东西,不过是打扮了几个时辰,你看,簪子都歪了。”

  他的手温柔的扶着她发边的金簪,眸光里满是纵容。

  叶无澜沉默的看着他,忽地,她一笑,笑着转身往回走。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说自己的身世?”他在她转身后倏地开口。

  叶无澜没有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匆匆的快步离开。

  仿佛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她要躲,一直躲……

  月夜凄凉,皎洁的月光将行宫的青石板路上蒙了一层神秘的白纱,亦将前方渐行渐远的女子,笼罩其中,似真似幻。

  假山后,索卢尔静静站在那里,听见那声七月初七,眸光骤然锃亮。

  *

  寝殿中一片寂静,叶无澜还未走进去,便停下脚步,沉默的回望着身后的一片黑暗。

  她忽然有些害怕。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已经糊涂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活着,这些身边的种种存在,那些欺骗与伤害,那些缠绵与爱恋,这五六年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日子,她究竟是活出了自己,还是……一直在为这副身体而活……

  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都带着种种目的的接近。

  难道,就因为她那个所谓的身世么?

  她虽不敢确定,可种种事因联合在一起,加之刚刚索卢尔那番话与他胸前的刺青,她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会察觉出什么。

  可是真相,她已经不想去查明,而甚至,她更不想去查清楚。

  那个奥婷公主很好,这种草原姑娘奔放的不拘束的性子她是真的很喜欢,就这样一直下去,不好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着她,没有一个人肯放过她。

  让她只活成属于她自己的叶无澜,有那么难么?

  翌日。

  雁苏府位于扶图国最北部,紧靠苍宏边界,虽扶图国在玄洲大地的南方,但这雁苏府的天气却与苍宏国没什么两样,入了秋,天气便凉了起来,秋风刺骨。

  猎场外被禁军包围,叶无澜一身戎装,骑在马上,与扶图皇帝,银袖国公主,白暮辰,还有明王、索卢尔等人在两排禁军之间,缓缓步入猎场。

  直到进去后,皇帝率先下马,众人跟着一同下马,然后恭敬的立于两侧。

  直到皇帝坐到侍卫跟着一起搬来的龙撵之上,他看了看同样一身戎装的奥婷公主,又严肃的看了一眼立在马旁没有一点点紧张之色的叶无澜,此时,白暮辰正将他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替她披了上。

  皇帝在心下叹了口气,明知这儿子这向来的性子,知他是故意的,昨夜他们父子谈了许久,他也知道了这孩子的想法。

  可再怎么如何,明王的面子不能这样去折,总要想一个折中的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