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唯有一指距离，从未这样近过。

  “你可以针对我，我不拦着，也不计较。”

  段宁商话语缓慢，字句清晰。

  他漆黑的眸子落在那双琥珀圆眸上，这人身体比脆弱，性子又软，生来就是被人惯着宠着的命，又听不得重话，他甚至要调整自己的语气，免得把人弄得眼眶红红。

  他明明不讨厌他，却要装出一副针对的模样，那他就陪他演这出宿敌的戏码，一直演下去。

  段宁商以前没想过谈恋爱的事。

  遇见锦声后他想了想，要是是他，那当诡计多端的直男也不是不行，能把人钓上来就可以了。

  段宁商思绪万千，忽而定定开口，“以后你要是躲着我，就别怪我当变态了。”

  锦声已经被他弄得找不着南北，大脑仿佛被黏糊糊的棉花糖占据，很难思考，只凭着本能问，“……什么变态？”

  “跟踪、盯梢、视奸朋友圈……”

  锦声长大眼睛。

  “躲不躲我？”

  “不躲了。”锦声倒戈，泪眼汪汪，“你不许这样。”

  “行。”

  段宁商揉了揉他的后颈，“言而有信，你和我都是。”

  ……

  段宁商大概是找喻怅谈过话，接下来喻怅没再给锦声播报他的位置。

  只是自那天以后，锦声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任务了。

  他觉得段宁商似乎不是很在意被他针对的事。

  他每次说些不好听的话，段宁商的心情仿佛更愉悦了，弄得锦声不敢再说，这样弄得好像在奖励他什么似的。

  只是不在言语上输出，他又没法打架。

  任务进度停滞下来，锦声每天闷闷不乐，段宁商还很喜欢陪他吃饭，后来不知不觉间，原青很少再跟着。

  原青性格很孤僻，一直不喜欢人多。

  只是三个人也不算多，而且都是同寝室的，有次锦声在微信上问原青，为什么不一起吃饭，原青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他。

  【我讨厌段宁商。】

  锦声怔住。

  以前原青从没表现过对段宁商的敌视，只是不怎么跟他说话。

  锦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冲突了。

  闻言就有些上心，问他发生了什么吗，原青又是隔了一会儿才回复。

  【没发生什么，你别担心，我单方面看他不顺眼。】

  在锦声面前，原青说话会自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