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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顾s省武市高山县, 你到的时候跟我说一下, 我去接你

西顾定位

顾砚秋其实不是太害怕林阅微的威胁的,她有一种直觉, 而且几乎百分百确信,林阅微就是虚张声势, 真要做什么来不至于, 刀子嘴豆腐心, 但是她还是同意了。

林阅微对着她给的地址查了最快的一趟航班, 再一查从武市到高山县的车, 差点儿绝望, 和顾砚秋昨天上坐的那辆是同一趟, 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不管怎么样, 她打了个车义无反顾地奔向机场。

方主任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砚秋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丝毫看不出泪痕,连带着那个巴掌印,在她淡然的脸上都显得不那么刺目了。

顾砚秋注意到一开始方主任见到她脸的时候,丝毫没有惊讶, 似乎是习以为然了。

果然方主任说“以前沈女士,就是你妈妈来的时候偶尔也会被打, 老太太神智不清,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以前有什么龃龉。好的时候也非常好的,搂着喊瑜儿。”

顾砚秋“”

方主任觑她一眼, 道“你今儿刚好不凑巧,碰到了她不好的时候。”

顾砚秋“那就是曾经关系很好过,因为什么事情决裂了是么”母亲和女儿的感情,能够动手甩出来这一巴掌,该是多大的恨,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方主任“哎。”她叹了口气。

顾砚秋“她清醒的时候或者能够说出话来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方主任毫不犹豫说“没有。”

“什么都没有说过”

“没有。”

顾砚秋朝身后的椅子里靠了靠,双手抱在身前,一只脚随意地伸开,歪头看着她。

方主任一直迎着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方主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方主任闻声一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在诈自己,还是已经知道了。

顾砚秋冲她一笑,态度十分笃定地说“顾槐,就是我方才给你看的照片里的那个人,向你交代了什么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双倍。”

方主任“我”

“先别急着回答。”顾砚秋食指点在自己唇中央,轻轻地“嘘”了一声,“你们是公立养老院是吧你这样算不算收受贿赂,隐瞒实情按照法律上的关系来说,我是高老太太的亲外孙女,他顾槐只是她女儿的丈夫,凭什么替我和我外婆做决定。还有,你是不是在我走后,就打算给顾槐通风报信,还是说,在我今天来之前,你已经和他说过了。”

方主任“”

话都让顾砚秋说完了。

顾砚秋调整了坐姿,正襟危坐,彬彬有礼地冲她一点头“方主任,你可以说了。”

方主任拿着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

“说过,但是确实不多。”方主任终于如实说道,“老太太送过来的时候就挺大年纪了,情况挺不稳定的。第一回你妈妈来的时候,哭得挺惨的,老太太抱着她一起哭,到后来她就开始反复无常了,好好坏坏的,打也打,骂也骂,好起来是真好,老太太身体不好嘛,强撑着给女儿做饭,但饭还没做完就气得把碗摔了。单从您妈妈的态度来看,她是很愧疚的。”

顾砚秋将本子放在膝上,低头记着,她那么正式,方主任也竭尽可能地给她回忆着。

“我真的不确定哈,高老太太骂你妈妈的时候说过我和你爸绝对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赶紧滚这样差不多的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滚,就刚刚对你那样的态度,一模一样,还让我们把她赶出去。”

不同意和他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当年爸妈是私奔的那这样就和焦春生说的事实不太符合了。顾槐在遇到沈怀瑜的时候已经在事业发展期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更是事业有成,年轻英俊一表人才还拥有事业的男人,她想不到什么样的家长会拒绝这样的女婿。难道是因为顾槐在外面有贺松君和顾飞泉的事情被老两口知道了才坚决不让沈怀瑜嫁给顾槐。

顾砚秋眯了眯眼睛,问道“顾槐为什么不进来”

方主任“这我不知道。”

“真的”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

“还有别的么”

“没有了。”方主任摇头。

顾砚秋在纸上刷刷写下一排数字,撕下来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想起来什么,随时打电话给我。”顾砚秋拿过一旁的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现金,银行现取的,一沓崭新的一百张。

顾砚秋将纸笔收进包包侧栏,拉上拉链,挎在肩上,方主任起来送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砚秋回头对她说了句“对了,方主任,如果你要给顾槐打电话或者他来问你,请你替我转告他一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如果要耗,我便和他耗一辈子。”

方主任干巴巴地笑了下。

“不用送了,留步。”

顾砚秋一走出养老院门口,便望向身侧的刘先生“你约一下高老太太的邻居,我下午要见。”

“您的脸”

“没事,回去敷一下就好,早约早放心。”她就不信顾槐的手能一并伸到那些邻居身上,顾砚秋皱起眉头,问道,“刘先生,我还有别的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什么事”

“你查一下我爸爸顾槐,结婚以前的事,尤其是和贺松君那段。”

“除了名字,有别的么”刘先生查沈怀瑜这样的已经查得后怕了。

顾砚秋笑道“当然有,他有名有姓有公司有毕业学校,有自己的人际关系网,我回去以后会整理一份资料发给你。”

“好的。”

顾砚秋坐进了车里,降下车窗,回头看了一眼养老院的大门,眼神幽深。

“走吧。”

林阅微下午抵达武市机场,马不停蹄地赶去高铁车站。此时她特别庆幸自己被冷处理了一个多月,热度降下不少,只要稍微戴个口罩,就算在车站里狂奔都没人认得出她。

林阅微赶在检票时间截止前一阵狂风似的刮进了站台,一直到坐上动车才松下了那口一直从家里提到这里的气,给顾砚秋发消息报平安。

两个木我坐上到高山县的动车了

西顾我晚点去接你

两个木你现在在干吗

西顾在和亲戚喝茶

顾砚秋这次面前的“亲戚”是个典型的县城妇女,样貌普通,微微发福了的身材,浑身写满了平平无奇,面对顾砚秋这样和县城很明显格格不入的人两手在桌子底下搓着,眼睛四处看,局促不安。

顾砚秋问道“你和高丽梅以前是邻居”高丽梅是高老太太的名字。

女人回答说“是。”

顾砚秋翻开面前的本子,女人更紧张了,不停地吞着口水,顾砚秋放下笔,端起桌上的水壶再给她倒了杯水,说“我只是问一点问题,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别的人,高丽梅是我外婆。”

“我知道,这个刘先生已经说过了。”女人手里握着水杯,在桌布上转着,紧张一时缓解不了。

顾砚秋便由得她去,直接切入了正题“你有没有见过高丽梅的女儿叫沈怀瑜,长相和现在的我有点相像。”顾砚秋把她妈妈的照片给对方看。

女人看一眼刘先生,刘先生点点头,她才说“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她有一个女儿。”

“不知道”

“是啊,她搬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别说女儿了,连丈夫都没有,我问过她了,她说都死了。”

顾砚秋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女人说“我说,她搬来的时候是个寡妇,没有老公孩子。”

顾砚秋“她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女人仰头,作回忆状,说“记不清具体哪一年了,好久了,有十几二十年了吧,她来的时候我儿子还在地上爬,现在已经读大学了。”

顾砚秋问“那个时候她老公就没了吗”

女人点头“是啊,我没见过。”

刘先生低头,在顾砚秋耳旁说了句话“应该是在那之前就去世了,我问过所有的邻居,他们都没有见过,倒是有一个人见过你妈妈沈怀瑜,我就是通过这个人找到的高丽梅。”

见过沈怀瑜的是个男人,三十多岁,在县城里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和顾砚秋约在了一家还算高档的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