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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 / 2)


“解决了。”般若面微微颔首,站了起来。



“再在他咽喉上补上一刀。”般若面说完,反手将一直横在胸前的大刀收入鞘中,拔起压在地上的朱枪,徒手一用力,朱枪便被插入地里。



“轿夫,吓到了吗?”般若面问道。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扔给呆若木鸡站在后面的四名轿夫,“这是车费、压惊费和弄脏轿子的赔偿。”



好像眼前没有丈之进和那头恶犬似的。



“你可以把那乘轿子里的东西带走。”



般若面微扬下巴,指向方才孙兵卫刺中的那乘轿子。



轿夫已吓得魂不附体。直到这时,丈之进好像才渐渐回过神来,忽然像发了狂似的一跃而起,大叫道:“天丸——!”



猛犬天丸不知是被般若面具吓到,还是在侍机而动,居然对主人的呼喊充耳不闻,仍在地上伏着。般若面将插在地上的那柄长枪掷到河中心,此时,主人丈之进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叫:“扑上去——!”。天丸庞大的身躯如黑豹一样,朝般若面猛扑而来。但般若面此刻已在河上。天丸朝他一扑,整个身躯就打横扑通落入河中,银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如溅起的水花。水里还漂浮着地丸的尸体。



般若面站在近河的一侧,将长枪掷到河中心,如撑杆跳一样,用力一撑便飞到了对岸。



“啊!天丸!”见天丸落水,丈之进惊惶失措地冲向河边。趁此机会,一柄长枪从对岸刷地指向丈之进。



“别动,丈之进!你要动这枪就刺过去了!”



阿鸟刚在平贺孙兵卫的喉咙上又补了一刀,微喘地立在一旁。



“放下枪!为什么不把枪扔掉呢?!”阿鸟喊道。



“让我把他结果了,可以吗?”十兵卫轻声问道。阿鸟默然不语。



“是不是连我刚才杀了那两条狗你都在恼我?可我还是觉得不该让女孩子对付狗。唉,要是连我杀条狗都要生气的话,我道歉我道歉。”



阿鸟的脸刷地红了。刚才她确实在想,要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报仇。



“但丈之进我来解决!”



十兵卫按住阿鸟:“阿鸟,不要太贪心了。要是你一人解决孙兵卫和丈之进两人的话,她们几个该生气了。——而且,不仅是因为她们。”十兵卫低声笑道。



“现在会津七枪还剩下五个,再加上加藤式部少辅,我们要把这七柄枪一根一根地折断,让他们每天被越来越深的恐惧折磨,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也的确是十兵卫的真心话。但他没说出的原因是,他担心会津七枪剩下的四人是不是在赶往这里。与平贺孙兵卫、具足丈之进和那三头恶犬打斗耗费了不少时间,如果那几人都在竹桥御门附近的话,很可能已经快赶来了。



“你就好好欣赏吧!”十兵卫对阿鸟说道。



他隔着河对轿夫喊道:“轿夫——你们快抬着轿子逃跑吧!这家伙被我用枪制住了。要是他敢动一动,就一枪把他串成肉串!”



四名轿夫跌跌撞撞地跑向轿子。阿鸟坐的轿子已经空了,另一乘轿子——



“没关系,把里面的东西扔出来吧!”般若面说道。尽管随时可能被串成肉串,丈之进一直在咬牙切齿,侍机逃跑。但此刻,他也瞪大眼睛盯着轿子,刚才孙兵卫到底刺中了什么呢?



轿夫卷起轿帘,从里面扔出一团东西。



“风丸——”



丈之进扑向浑身是血的风丸。两组轿夫抬着轿子一溜烟地逃跑了。



河对岸传来朗朗笑声,丈之进猛然抬头,阿鸟和般若面都已不见,只有那笑声渐渐消逝在远方。



片刻之后,具足丈之进回到了加藤家的府邸。



虽然是深夜,也遮掩不住他的狼狈。连好不容易从河里救出来的爱犬天丸也全身湿透,脑袋和尾巴都耷拉着。



丈之进身后跟着两乘轿子,那是他东奔西跑半天才找到的,对轿夫又是威胁,又许下大价钱,轿夫才跟了过来。一乘轿子里装的是平贺孙兵卫的尸体,另一乘里是爱犬地丸、风丸的死尸。



敲门前丈之进回头说道:“到这里就行了——给你们轿钱”——一回手他拔出刀来。



这是为了不让加藤家和他的丑事泄漏出去,更是出于他残忍的天性。轿夫吓得瘫软在地。



正在此时,铁制的大门上忽然“当——”地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刺上去似的。是一柄长枪。



那是平和孙兵卫的朱枪,枪头上似乎有一张纸条。趁着丈之进分神,轿夫们赶快逃跑了。



纸片上的蛇目下面三只,上面两只重叠在一起,写着“蛇目有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