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嗡，全身瘫痪，这对二十几岁一姑娘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至少我是那么认为，要真全身瘫痪了，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还不如直接挂掉的好。

省会城市Ｃ市足够大，夏晓晓把我丢具体什么地方我还真没分出来，感觉都像郊区什么地方了，放下电话出去就没看到有出租车，最终不得不在路边找了个摩的，一路飞奔似的往人民医院赶，整整花了六十多车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

打听之下刚巧碰到有同僚带着艾文丽做核磁，人是百分百清醒的，只是周身都不能动，看着我心那叫一个沉，安慰了几句就送了进去，左右没有看到秦铁明，打听之下才知道他还在三楼医生办公室。

急匆匆来到三楼找到秦铁明，医生正在说些什么，秦铁明还在频频点头，这一点倒还令我心里稍显舒坦一些，要说艾文丽出事，秦铁明完全可以不出面，坐地等结果就行来着。

门都没敲，直接就走了进去，出口就问起医生情况来，可能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口气有些带上审讯犯人的感觉，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铁明，可能是碍于我们身份的原因，倒还比较客气。

“乔诚，你吼什么吼，这里是医院，你吼有用吗？你吼就能医好艾文丽吗？坐下！”

秦铁明有些火，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我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确冲动了些，低了低头，坐了下来。

“李医生，对不住，我这同事有些急了，这样，能不能再向我这位同事介绍一下艾文丽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对面那老医生点点头，接着就说起了艾文丽的情况来。

“两位警察同志，总体上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十几分钟我和秦铁明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急着要去看艾文丽情况，秦铁明却拉住了我。

“乔诚，艾文丽的事咱们现在也急不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谈谈，就对面那阳台吧，稍微清净一些。”

秦铁明要和我谈谈，这让我有些意外，堵在嘴里的‘谈什么’三个字又生生吞了回去，盯了秦铁明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心口不一的，想想又为自己找了一接口，这世界需要的并非是完全的诚实，过分的诚实并不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人民医院大楼拐角阳台，每一层都有，八楼朱丽娟案子的时候我还在阳台处搞到一些线索，这个点儿的人还真不多，就那么两三个，都是躲在阳台抽烟的。

秦铁明身上居然揣着烟，这倒让我有些奇怪，盒装的，看上去很高大上，揭开递给我一支，黑管儿，香味太重，我不太喜欢，但还是接了过来。

“乔诚，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咱们单独聊聊。”

“对，很难得，秦总，你想聊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恩，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关于艾文丽，刚你也听到了，高明那一刀没出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鬼绦’对她整个脊椎进行了破坏，脊椎有什么用我想你应该知道，咱们要做好她全身瘫痪的思想准备，我知道你小子对组里的俩女孩儿都来电，别打断我，我也年轻过，懂，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真的成了事实，别激动，也别把自己和恶势力作斗争的那股气给泄了，放心，到时候我会申请国家资源安排好艾文丽将来的生活。”

听到秦铁明说道一半儿我本要抢话来着，可听到后来我这心里就越来越难受，这么年轻一个女孩儿，国家保障又能怎么？安排好下半辈子又能怎么？全身瘫痪，那可是全身瘫痪。

“秦总，无论如何得救救她！”

“乔诚，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们现在就等结果，如果一旦确诊，我立即联系首都条件更好的医院为她治疗，如果还不行我还可以找组织联系国外一些医疗机构，咱们做大最大努力，至于结果怎么样，这个我不能保证。”

话说到这儿已经足够，我也找不出别的什么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感觉。

“乔诚，艾文丽的事咱们就先说到这儿，我还有一件事想找你聊聊。”

“啊？你说吧，什么事？

脑子里还在沉浸艾文丽的事，秦铁明这么说，我习惯性的回着话。

“乔诚，夏晓晓带你去见的人已经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