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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第99节(2 / 2)


  他这句话,是用北戎语说的。

  他话罢手一挥,门开,几头半人高的饿犬奔了进来,季元昊冷冷一笑,一脚踢开血淋淋的头颅,随手剖开一具尸身的胸腹,恶犬立即狂吠地奔上去,埋头苦吃。

  一直第六具,这人被从邢架上解下来,他终于崩溃了,“……我说,我说,我都说!”

  这人死死瞪着舔唇的恶犬,闭眼半晌,最终道:“我们和黄氏早有联系,你们知道黄世茂吧?”

  知道。

  当然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管是否自愿,黄世茂确实越陷越深,这北戎细作网能发展得这么庞大,他当居首功。

  那么,老皇帝知道不知道呢?

  如果被审查察觉,老皇帝当然是要将其连根拔起的。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逻辑终于顺起来了,杨延宗扔下染血的长剑,对季元昊道:“接下来,就看季兄的了。”

  杨延宗可没忘记,季元昊耳目可是深入到羁押大狱的,皇宫其他地方渗透的眼线肯定不少吧。

  既然是这样,这事就交给他了。

  杨延宗不打算动用自己的暗钉了。

  “譬如,僻井,偏土,又或者冰库之类的地方。”

  杨延宗细细忖度,他想起了那个监察司章太监。

  季元昊盯了他一眼,撇撇嘴,不过并没有拒绝。

  过了几日,季元昊很快将视线锁定了冰库,次日逢六,宫中处决了一批犯禁的宫人太监——宫中死人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大内可不好混啊,特别是近期老皇帝和坤皇后之间关系暗流汹涌,死人就更加多了。

  当日处决的宫人太监共一十八人,但拖到乱葬岗的,却有十九具尸体。

  这具太监尸体面容已遭损毁,尸身胖胀发大,似乎是处以水刑而死的,但杨延宗却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伤疤。

  他这个人记性特别好,他记得和章太监共责张伯骞的时候,对方右手带着一个碧玉扳指,扳指下露出半个旧疤。

  伤疤不大,浅浅的,但章太监当时手捧羊皮册,看得还非常清晰。

  杨延宗冷冷一笑,命人割下这只手,放进石灰盒子里,去送给坤国舅。

  一天后,坤国舅回信,对方最终承认了,他原来是想请苏瓷和任氏母子去云州别庄做客的。

  这一点,倒有佐证,因为此前,阿川已查得坤氏在云州的一个庄子,确实突然做过一些收拾采买的活动。

  那么,将计就计,下命令不留活口的,就是老皇帝了?!

  ……

  是夜,杨延宗回房。

  他回屋时已是二更过半,苏瓷近日养伤,天一黑就到点睡觉了。

  她的伤好些了,但绷带还是没能解。

  她精神状态非常好,好像已经完全恢复回那个狡黠活泼的苏瓷,但事实上,整天少吃少喝的光喝药,又失血过多,伤势不轻,她脸色不但苍白,且有些发黄。

  杨延宗看过她,吩咐人把镜子都收起来。

  这个丫头其实很臭美,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大概该焉了。

  他上书陈情,说妻子伤重,老皇帝比较体恤,许他徐行缓归,十月底前收拾好北疆的守卫,回到阳都复职即可。

  真真是一个怀柔恩恤的老皇帝啊!

  果然就是老皇帝!!

  杨延宗冷笑一声,他确实没什么忠臣之心,若万不得已,当那乱臣贼子又如何?!

  大男人岂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这次真的动了他的逆鳞。

  除此之外,杨延宗还敏锐地从老皇帝对他妻子的这道死命令,嗅到了老皇帝对他的态度。

  他冷笑,只怕,他先前所忖度的,留下他和季元昊二人,或许适当再削一削,成就多方互相掣肘以便于将来小皇帝亲政的局面,是希望渺茫了。

  好啊,好!

  好一个皇帝陛下!

  老皇帝和坤氏,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货,这坤氏其实也未必多好,将来翻脸不足为奇,但这以后再说。

  杨延宗冷冷垂眸,一室噤若寒蝉,片刻,他抬起眼睛,“给夫人收拾行装,明日回阳都。”

  第70章

  季杨两人的船一路走走停停歇歇,终于在十月二十七抵达了阳都码头。

  暂别之后,两人先携眷各自返家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