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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昼深吸一口气,匀速跑了起来。

  这么几年,除了为了考试的一千米他还没特地跑过,体力咋样他自己还是清楚的,也没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今天就先跑个一千五好了。

  等到最后一圈,周昼明显体力不支了。周围人一个接一个从他身后跑过,衬托得他跑得越发慢了。等勉强跑完最后一圈,他停下来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小圆早不知跑了几圈了,跑过来元气满满地问道:你不跑了吗?时间还早。

  周昼说不出话,只能一摆手,歇了两口气:不了,这个要循序渐进,而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今天回到公寓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左右。

  开门的时候团子跑了过来,却没见到靳辞。周昼抱起团子撸了两把,朝楼上望了望,不禁有些担心。

  难道靳辞又在休息吗?是不是不舒服?

  他甚至有点后悔今晚夜跑了,应该一下课就赶紧回来看看的。

  周昼急忙跑上二楼,却看见浴室的灯澄亮一片,单手拿着衣服的靳辞从打开的卧室门后走出,看见他顿了一下:昼昼回来了?

  周昼目光落在对方手上:靳学长这是想洗澡吗?

  靳辞:嗯。

  周昼眉心蹙了下,走上前:但是医生不是说了最近不能碰水吗

  靳辞半垂下眸子,神色淡淡的,看起来莫名有点无辜。

  周昼一下没了声,有种不忍心再说下去的感觉。确实,靳辞手受伤行动不便本来就很难过了,现在还不能洗澡,肯定会更难受的。

  他抿着唇想了想,抬头认真说道:这样吧,没关系的,我来帮靳学长洗,一定不会让水沾到手的。

  第41章

  周昼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 但直到在浴室中帮靳辞脱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多大的坑。

  靳辞赤着身体的时候,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肩胛肌肉拉出紧实有力的线条,仅仅站在面前就有种无声的压迫力, 黑漆漆的长眸看过来时,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侵略感。好像之前的那股清冷淡然的表象,全都随着脱下的衣服一起蒸发了, 现在的这个靳辞, 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周昼垂着眼帮靳辞脱完, 目光不小心瞥到一个地方,眼皮重重跳了下。

  要是妖怪也就算了, 明明同样都是普通人类,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他之前隔着泳裤就偷偷比较过,对这个有个大概的估计,但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天真了。

  周昼目光被烫到般避开, 整个人的气势仿佛漏了气的气球, 噗噜噜肉眼可见地泄了下去。

  但转瞬他就振作起来了。

  他现在要帮助生活不便的靳辞洗澡,是要专心做的事,其他的东西都不应该太在意。就当现在是要洗一个很重要的大白萝卜就行了, 洗萝卜他还不会吗?

  周昼为了稳妥起见, 先用塑料保鲜膜把靳辞右手臂缠了一圈, 然后才把热水哗啦啦拧开,试过温度后帮靳辞淋湿, 小心的避开了他的右手,再给他头发打上洗发水,表情专注的不能再专注。

  浴室里水汽氤氲,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 两人都没说话。靳辞背对着他,余光瞥向瓷砖上映出的模糊人影一会儿,忽然问道:在想什么?

  周昼正抹得专心致志:大白萝卜。

  靳辞:?

  周昼回过神来:咳,不是,我是说我没想什么

  靳辞:今天好像回来得比平时晚一点?

  周昼笑了下:嗯,我晚自习后去操场跑了一会儿,想这几天都去,毕竟要参加马拉松,还是认真准备一下比较好。靳学长是不是晚上想早点休息?那我换个时间去跑就行了,这样晚上下了自习早点回来。

  不用。靳辞回道,我还跟以前一个作息时间,你跑完再回来。

  以前靳辞的作息他是知道的,毕竟两人的房间隔得近,又用的同一间浴室,洗漱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是听得见的,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都大概知道。

  周昼点点头,把花洒的喷头打开,说道:靳学长,闭一下眼。

  他很快地把靳辞头发上的泡沫冲走,然后开始在他身上抹沐浴露。先把背上抹完,抹到腰腹的时候,手顿了一下,转了个弯又往上。

  浴室中雾气腾腾,靳辞的背被他仔仔细细地抹了两遍,都快搓红了,用花洒将泡沫冲掉的时候,周昼动作有意无意慢了下来,磨磨蹭蹭的。

  靳辞半垂下眸子,目光透过白茫茫的水汽落在身侧人的耳根,微微挑了下眉尖:如果觉得水太烫了,可以调低一点温度,我没事的。

  周昼动作一滞,没太反应过来:这不是给你洗澡吗,为什么我会觉得水烫?

  靳辞低低地笑了下,忽然抬手在周昼耳朵上抹下一个湿漉漉的水迹。

  好红,是被热气蒸熟的吗?

  询问的语气和神情都很认真,好像是真的不明白这个问题,诚心地发出疑问似的。

  周昼愣了下,耳尖的薄红弥漫得更开了,热腾腾地要烧起来似的。

  他抿了下唇,下意识偏头将耳朵避开对方视线,反驳道:不是。

  说完似乎觉得说服力不够,又硬生生补充道:也没有很热,应该是看错了吧。

  靳辞眼角带着笑意,没说话。

  这澡没法儿洗下去了。

  周昼视线飘向别处,不自然地说道:背上洗得差不多了,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说完半分不敢耽搁,把毛巾往靳辞手里一塞,几乎是狼狈地消失在浴室门后。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着,靳辞盯着门的方向,黑漆漆的眸子里掠过几点金色的锋芒。他指腹轻轻磨蹭着,似乎在回味上面某种残留的触感,片刻后,略带可惜地笑了一声。

  直到洗完澡,靳辞也没再叫过他,周昼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在浴室里被摸到耳朵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什么从被碰到的地方沿着神经末梢扩散开来,心跳都被激得收紧了一分。

  靳辞只是碰了下他耳朵,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难道他变得奇怪了吗

  周昼头脑有些混乱地摸了摸耳朵,热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他莫名有些耻,趴在床上脸陷在了枕头里,半晌又抱着被子打了个滚,鸵鸟似的把整个人都蜷在了被子里。

  稀里糊涂好一阵,耳尖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了,周昼忽然想起还没帮靳辞吹头发。

  靳辞一只手肯定很不方便。

  他扯开被子坐起来,又兴冲冲去拿吹风机了。

  之后的相处都很正常,周昼没再出现过那么奇怪的反应,这让他稍稍安下心。看来刚刚在浴室里应该只是个意外,他没有因为被别人碰一下就变奇怪。

  明天晚上还是要去跑步吗?靳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