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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穿书]第9节(2 / 2)


  赵嵘当初为了做成这件事,从陈泽和那里吃了不少暗亏。

  他提出的时候,乔南期没有拒绝,他们当时就是在这个房子里签了结婚协议。

  为了做给乔南期的父亲看,赵嵘装模作样地注资总公司获得一小部分的股份,乔南期给他打了一笔普通人挥霍一生都用不完的钱。

  条件里的钱只是幌子,当时赵嵘是冲着人去的,那笔钱他早打回乔南期账上了。乔南期当初也没说什么,十分无所谓。

  他这个举动,影响的不仅仅是乔南期在结婚协议上的小剧情,影响的还有他自己那微末的剧情线。

  他回归陈家之后,陈老夫人和原著里一样,给他安排了一个婚约。

  他和原著里的“赵嵘”除了名字一样这个共同点,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性取向。《归程》原来的剧情里,陈老夫人——也就是“赵嵘”血缘关系上的奶奶——知道“赵嵘”的取向,才给安排了陆星平作为婚约对象。

  而赵嵘穿书之后就喜欢上了乔南期,回到陈家的时候更是不想走这个剧情,直接和陈老夫人坦言自己只喜欢乔南期——结果还是被安排了和陆星平的这个婚约。赵嵘没办法改变陈老夫人的决定,也没有在意过这个婚约的存在,继续绕着乔南期打转。

  但这个婚约……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婚约。

  赵嵘的父亲陈丰年是陈老先生和老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只是陈丰年直到急病去世都没有名正言顺的孩子出生,陈家无奈,才把赵嵘给找回来。

  虽然赵嵘是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但老夫人还是把对陈丰年的亲情移情到了赵嵘身上。

  老人家八九十岁的高龄,什么都看过,陈家那些人怎么想的自然也一清二楚。她知道直接给赵嵘继承权反而有可能害了赵嵘,赵嵘也未必守得住那些东西。为了保证赵嵘的后半生,她在去世的前几天,给赵嵘和从小到大就十分优秀的陆星平定了个婚约,并且把陈家一半的财产冻结,立下遗嘱,只要赵嵘和陆星平结婚,他们就可以一起取出这冻结的一半资产。

  这件事情没人知道,除了当时签了保密协议的律师,陈泽和都不清楚那一半财产被陈老夫人安排在了哪里。

  他那位奶奶现在都去世好几年了,这个婚约没有履行,冻结的财产就这样无人问津。

  而原著里,“赵嵘”为了财产和奶奶的遗嘱,陆星平也因为心中有一个这辈子都不能结婚的心上人,从而顺水推舟履行了和“赵嵘”的婚约,两人各取所需。

  虽然之后,陈家这一半资产也被乔南期搞到手,但剩下的那点零头,其实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足够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赵嵘之前完全没想过这笔钱,是因为这笔钱原著里的“赵嵘”也没留住。

  但原著里的乔南期,也没有把陆星平当成白月光。

  而现在……

  他觉得他可以试试去拿这笔钱。

  乔南期有很大可能,看到陆星平的面子上,不会去动这些东西。

  就算乔南期依旧和原著里一样没有手下留情,剩下的零头给他拿着,他也觉得不错。

  他要一切回归原来的轨迹。

  要走回自己的路,获得陈家一半的资产,就得履行和陆星平的婚约。

  陆星平是谁?

  是乔南期心里那位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第8章

  赵嵘想到这,眼神微顿。

  他对陆星平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不过。这个名字从他回到陈家开始,就作为他的婚约对象经常被提及。而后他跟在乔南期身边,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都时常见到陆星平。

  有时候乔南期在陆星平家待得久了,赵嵘还得充当司机去接人。

  赵嵘了解乔南期,他清楚,就算乔南期把陆星平当作白月光,以这两人现在的情况,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过界的事情。

  可就算没过界,乔南期对待陆星平是什么态度,他也看在眼里。

  乔南期从没想过在他面前遮掩这些。

  或者说,乔南期根本没有在意过要不要在他面前遮掩。

  他把那份结婚协议当作开始的机会,乔南期却只当作养了个妥帖有用的情人。

  他还记得,他刚搬进乔南期家住的前一天,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战战兢兢地给乔南期打了个电话。

  电话另一头,忙音一如往常地响了许久,才有人不疾不徐地接了起来:“……哪位?”

  同他十年前打的第一个电话一般,一样的号码,一样漫长时间的等待,清朗的少年音色都已经在时间的打磨下润着低沉和磁性,乔南期仍然没有保存他的电话号码。

  当时的赵嵘黯然了一瞬,声线却没有暴露任何情绪,只是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我收拾好了,明天……我到了你家要怎么进去?需不需要提前录一下指纹之类的……”

  他知道乔南期忙,不想这种杂事还要麻烦对方。

  “不用,”乔南期说,“明天我在家,直接来就好。”

  赵嵘这才放下心来。

  那时正处于深冬的尾巴,最后一场雪连续覆盖了整个杨城,四方天地寂静而透白。

  他往日里和那些人玩在一起、又要为了接近乔南期混迹各种场合,衣服行头什么样的都有,但多半都是陈家给他买的。收拾了半天,想带着的东西并不多,只拎了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

  本来想开车去,转念一想,乔南期未必有给他准备停车的地方。于是赵嵘打了车,等到了乔南期家门口,他拎着行李箱下车,便让开车的师傅走了。

  行李箱的滚轮轧过雪地,和他的脚印,一前一后在门前的小院上压出一条痕迹。周围的雪铺着地面,平平稳稳的,没有任何痕迹。

  赵嵘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他开口,热气一团一团地随着嗓音冒出来:“乔——乔先生?”赵嵘之前喊乔南期“乔先生”或者“乔大少”,他们刚签了结婚协议,乔南期没让他改口。

  门内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