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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穿书]第105节(2 / 2)


  乔南期能感受到这些目光。

  但他并不在意,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让这些人认识的。

  来之前,乔南期已经和阮承确认过,赵嵘并不想来,看来是没有涉足这些东西的意思。可若是要在竹溪这块地方长久一些,又有周越晴这种随时随地准备趁你病要你命的人在,被动显然不是乔南期的风格。

  于是他在接到周越晴的邀约后,独自一人来了这场晚会。

  周越晴还以为这是他愿意让步的征兆,他刚来,周越晴便请他在一旁坐下聊聊。

  “乔先生,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看不懂。”周越晴喝了口酒,面上维持着笑容,言语却已经有些强硬了起来,“我知道之前是我没有眼力见,正巧撞上了乔先生在意的人,我们培养起来的医疗团队,差不多等于拱手送人了,这还不够吗?那几个项目我们费了不少心血,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何必攥在手里不放手呢?”

  “赵先生以后也是要在竹溪立足的,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她“呀”了一声,“我这个人有点直接,希望乔先生不要介意。”

  乔南期抬眸,瞥了她一眼。

  “我早就听阮承说过,周小姐做事的风格,比较刚猛,攻势太快,有时候会让对手仓促之间退步。”他一字一句,徐徐道,“不过,比较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做事的风格,可能比周小姐更刚猛一些。”

  “你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认同。”

  周越晴不知是不是对乔南期要说什么有了些许预料,她面上的笑容落下,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意思?”

  “但谁又规定了,强龙和地头蛇必须是两个人呢?”

  “我打听过的,乔家的根基都在杨城。你这样过来,杨城经营的那些全不要了?乔先生,我从杨城的朋友那边听到的你,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

  “是,我不是,”乔南期供认不讳,“但我为什么要放弃那些过来?”

  “……很自信。好,既然乔先生以后在竹溪也要发展,那不如给我点面子,那些已经到你手上的项目我不要了,但接下来,我和乔先生各退一步,互不干涉,指不定还能在以后合作合作——毕竟我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兼顾两边也不容易,让自己轻松一点更好,不是吗?”

  “看来周小姐杨城的那些朋友,也并不了解我。”

  乔南期笑了笑。

  他方才便一直冷着一张脸,此刻好不容易笑起来,居然没有带来任何气氛上的缓和,反而让周越晴心底愈发不安。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脊背却是挺直的,一手托着杯子,把玩一般地不断晃动着。他不爱酒味,这东西在他手中,若不是必要,通常都喝不了几口。

  他看着杯里的酒,余光中瞥到了自己手腕上那还有一些痕迹未消的牙印,皱了皱眉。

  这一皱眉更是把周越晴给吓到,竟是屏息凝神般等着他开口。

  可他却丝毫没有留意到周越晴的如临大敌,只是扯下了袖扣放在桌上,将衬衫袖子放了下来,遮住那象征着他曾经怯懦的伤疤。

  随后,他才开口道:“你说的很对,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我这个人,不太相信表面的和平,我觉得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最好的方法……”

  “是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

  周越晴一愣,几秒后,她面色倏地黑了下来。

  她听懂了乔南期的话外之音。

  先前的交锋,根本不是威胁,也不是点到为止,而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礼”。他从来没打算和他们讲理,一出手便要出手到底。

  这人居然想直接吞了他们周家,自己来当那条地头蛇!

  她在这一瞬间,冒出来的第一想法,便是乔南期确实做得到。

  他们只打过一两次交道,但足以让她认清差距。

  只是这口气实在太大,以至于她甚至无法肯定,这到底是认真的表态,还只是一句夸张的玩笑。

  她故作勉强的笑了笑,正想确认一番,乔南期的手机却响了。

  本来就在这场晚宴另一侧不远处的阮承居然打来了电话。

  分明走几步就到乔南期面前,却打了电话。

  ——什么急事?

  乔南期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

  只听阮承在电话那一头急切地说:“乔,赵嵘刚才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到礼堂外面了。现在正在进来。”

  乔南期目光一顿。

  坐在他面前的周越晴瞧见,方才还从容地坐在这、游刃有余地应对所有人探究的目光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瞬间浑身紧绷,手中的酒杯都颤了一下,险些滑落在地。

  他那深邃的双眸骤然敛下所有沉稳,所有的情绪都被显而易见地慌乱所遮掩。

  像是顷刻间收起了所有应对外人时才有的刺,却仍然慌张。

  第79章

  钢琴的曲声还在悠扬地飘荡于礼堂上方,舒缓、幽沉。

  乔南期猛地站起的动作格格不入。

  周越晴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可这一瞬间的改变让她心中疑惑,又产生了一种此刻的乔南期似乎别方才好说话许多的感觉。

  于是她趁机道:“乔先生刚才是开玩笑的吧?之前我把医疗团队给了赵嵘,你不是答应了我高抬贵手,不继续帮着阮承对付我们了吗?”

  乔南期看了一眼周越晴,那因为“赵嵘”这两个字而带来的一切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尽皆压下,冷得让周越晴将说出口的话都给忘了。

  他刚才所有收敛锋芒的动作仿佛只是因为那通电话,一切的好说话都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