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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又见许墨(1 / 2)





  悠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她越发疲倦,做了好些梦,醒来又想不起梦到什么,软趴趴的摊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眨眨眼,打量起四周。

  这卧室可真大,不像她平日里住的出租屋那么局促。有一个阳台,她能看到下午的暖风吹动着窗帘,简洁的北欧风大床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性冷淡风。哦,不,不是性冷淡,他绝对不是。

  深蓝色的床单,一片狼藉,看得出昨晚主人欢爱的痕迹。

  这一年来她的头发都不曾去修剪,垂到腰间,发梢扫到腰窝那里,痒痒的。悠然慵懒的拨弄了一下头发,跳下了床,看看四周只有一件男士衬衫,抓起胡乱的套上。

  卧室里也有书桌,她从笔筒里随意抽出一支笔,随手把头发绕成发髻,光着脚,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卧室,到底是20出头的女孩,难掩的孩子气。

  此时的许墨正在书房,这段时间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一步步顺着线索找到悠然,找到以后又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既要保护好现在的她,又要考虑如何唤醒她的记忆。以前搞科研,叁天叁夜不睡觉都没什么,毕竟那只是要动脑子,不像现在这样,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这次找到悠然,更让他明白后半生的路该怎么走。

  一杯冷掉的咖啡摆在面前,他有点头疼,闭眼轻柔太阳穴,直到一双冰凉的小手和他的手指一起按上太阳穴。

  长期在组织里的习惯,让他格外的小心敏感,时刻警惕,就连睡觉也很少会踏实,可能是太熟悉太亲近悠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孩已经绕到他身后,许墨一怔,猛然回头,看到是悠然,立马握住她的手,舒了一口气。

  悠然也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原本含在嘴里讨好的话,只能咽下,不知说什么。

  “手怎么这么凉。”

  许墨瞟了一眼看到她那双白嫩的小脚尴尬的踮在地板上。立马揽过来,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

  “鞋也不穿,不冷吗?”

  像哄孩子一样,男人用嘴唇贴了贴她的鼻尖。

  “…已…已经是初夏了呀。”

  这样的亲近,是现在的悠然不敢承受的。这一年里那些不堪的经历,让她学乖了,被打怕了,玩怕了,让她明白男人是怎样的动物。这样的亲昵让她毛骨悚然。

  那种看起来色眯眯的男人其实真的很好应付,只要曲意逢迎,骚媚入骨自然好打发。而有一种人呢,就比较变态,好比有人抓猴子是为了当宠物玩,而有人却精心饲养猴子是为了吃它的大脑。无缘无故的付出和亲近大概是另有企图,谁知道孵化出来的蛋钻出来的是毒蛇还是天鹅?

  这份情她还不起。

  以往客人们从来没有像许墨这样对待过她,更别说眼前这个许墨还这么英俊温柔。

  她想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想下地。

  “怎么了?”

  “几点了……我要回去,今晚还有其他局呢。”

  “呵,其他局?”

  “嗯,早就定下的,妈咪定金都收了。有个黑帮老大干儿子生日,叫了我们几个小姐妹去陪酒。”

  “……好。”

  悠然在浴室里洗澡,许墨拨通了电话。

  “嗯,姓杜,今晚生日在xxx夜总会订了包厢。”

  挂了电话,他板着脸,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手机。黑帮?现在什么乌合之众都敢称自己为黑帮。笑死了,他脱离组织之前的代号可叫ares呢,那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打开的抽屉,看了看摆了一排的车钥匙,最后选了这辆黑色的跑车,这辆车他不常开,这种东西他本不看中,但是有的男人就特别在意这些。

  那个时候在恋语市,许墨都是步行上下班,走路20分钟,回家的路上他看到月光,还会打给她,一起赏月,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幸福简单的时光啊。

  唉。

  悠然洗完澡出来,看到许墨戴了一副半框眼镜在摆弄电脑,戴上眼镜的他更加禁欲,和昨晚那个疯狂的男人判若两人。

  “洗好了吗,我帮你吹干头发。”

  这个温和的大学老师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能嫁给他,任何女孩子都不会拒绝。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悠然明白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不敢奢求,她早就失去了幻想和憧憬的权利。

  “你用这支笔簪住了头发?”

  许墨把玩上了这支意义特殊的笔。想到那天,他把笔递给那个女孩,“这份幸运现在属于你了”。

  现在,这份幸运依旧属于你,也只属于你。

  “嗯,我随便拿的。很贵重?”

  “不贵,你拿去用吧。”

  “你就逗我,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倒是我刚刚发现多了一条项链,你送我的吗?”

  悠然指指脖子上那条梵克雅宝的蝴蝶项链。

  “妈咪说不能私下收客人东西,这样会坏了规矩,不大好。”

  “这是个小物件罢了,昨天你在挑耳环时我在小店里买的,不值钱,几十块而已,嗯。”

  “那为什么要……”

  “因为你昨晚表现得很好。”

  男人磁性的声音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我很满意。”

  ——分呀么分割线——

  街边总能看到这样的小美容院,白天不开门,下午到傍晚这段时间才营业,门口摆满了红色塑料凳,很多年轻女性坐在那里等候化妆。她们打着哈欠,抽着烟,聚在一起叁两成群。有的叽叽喳喳,东家长西家短,有的呢,则是滑手机,聊微信。

  悠然就是其中一个。

  缩在塑料凳子上,她掏出粉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现在是素颜状态,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的疲倦。

  一想到那人昨晚的温存,悠然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还有男人愿意亲她,愿意抱她,有尊严,被珍视。她想发条信息给他道谢。可是他们之间不过是买卖关系,一个来买,一个出售,需要特意感谢一下,这么欲盖弥彰吗?

  悠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编辑了这样一条短信,却迟迟没有发出去。

  “谢谢你的约会还有蝴蝶项链,下次我会补偿你的。”

  最后这句的措辞她思索了很久,却总觉得很矛盾。“下一次”有没有还不知道呢,而她的“补偿”也无非是更卖力,顺从罢了。一次补偿就能让她再跌一档。

  很快就轮到悠然化妆。

  化妆师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少妇,撸起袖子麻利干活。台子上摆满了化妆品,量虽然大,没有一件是品牌货,所有物品都是公用,摆在那里上面满是粉尘,看起来脏兮兮。

  先是底妆,一味的白,一味的遮瑕,往脸上堆粉,硬生生把原本的五官涂没,像一张画布,这才好继续后面的彩妆。

  悠然已经习惯这样的流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一点点消失,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化妆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