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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第174节(2 / 2)


  商陆问:“是吗?”他顿了一秒,波澜不惊地反问,“但是你演出前不是跟我打电话,说答谢宴取消了,你的时间又空出来了?”

  柯屿怀疑地:“……是……”疑问句咽下,他从善如流:“是这样。”

  “那晚上有时间一起用餐吗?”商陆发出邀请,温有宜跟着也看向柯屿。

  听明羡说两人重又见上面、联系上时,温有宜心里还在担心,以商陆过去两年的疯魔和消沉,他在柯屿面前要如何自处?

  现在他们两个人相处得很自然,温有宜心里略略安定了下来。看来正如商陆上次所说,分手了也还是可以做朋友做知己做拍档的,将来还是能一起合作很多电影,这也不枉彼此相知一场了,也不枉费她大老远飞一趟柏林的心思。

  柯屿怔怔地看着商陆,他的心跳得很快,又紊乱,仿佛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他点了点头:“好啊,那……”

  “等你采访结束,我们餐厅见。”商陆替他补上。

  采访时,这位大明星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

  商陆选的餐厅自然是不会错的,早在温有宜答应来柏林散心时便已预约好。这家米其林西餐厅以创新融合菜见长,每餐仅服务五桌客人。

  “我听陆陆说,你们马上就要有合作了,”温有宜端起红酒杯,“为你们高兴,cheers。”

  红酒杯轻碰,发出悦耳的清脆声,柯屿收敛着自己的笑意,看上去温和又乖巧:“是一个文艺影展,很有意思,在圣海伦纳岛上。”

  “这个我知道,”温有宜看了眼商檠业,笑道:“我们有一年度假时去过,很漂亮又很安静的小岛。”

  “嗯,剧本初审的结果已经在官网公布了,等下个月初我们就过去,”柯屿认真地介绍,“一共五天。”

  “我听陆陆说了,”温有宜始终真诚笑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看电影,一起选剧本,想想就很美好。”

  一群人?

  柯屿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神,瞥了商陆一眼。随即便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他也许是不想过早地让家里人知道。这样的避嫌和隐瞒是必要的。

  商陆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了两位的德国之行上。虽是故地重游,但商檠业空闲不多,不能陪着温有宜到处游览观光,因而逗留的五天行程非常松散,基本是随性而行了。

  比起旅行趣闻,温有宜显然对柯屿更感兴趣,话题没几句又绕回了他身上,夸他的电影,夸他的演技,迟到地恭喜他的戛纳影帝,末了,她问了那个所有人都一定会问的问题:“你和陆陆下次的电影在什么时候呀?”

  柯屿看向商陆,勾了勾唇:“这个要等导演的安排。”

  “找到好本子就拍。”商陆的语气笃定平静,并不敷衍。

  温有宜更安下心:“这样最好了,两个人虽然分了手,时过境迁了,把那段感情放下了,还是能好好地当朋友……”

  叮当一声,柯屿的刀叉失礼地磕在了瓷盘上。

  温有宜仍未察觉:“……一起合作、当知己,也是很好的,不辜负相识的缘分。上次跟瑞塔这姑娘聊天呀,他们认识也是很有趣,你听——”她温柔地抬眸,却发现昏芒下柯屿的脸色苍白,“……小岛?你怎么了?”

  商陆扶住了额。

  他是失心疯了,看到柯屿听到瑞塔名字时的失落神情,竟然为此打破计划突发奇想邀请他和自己父母一起共赴晚宴。

  商檠业和温有宜对他盯得紧,尤其是温有宜,虽然常把男朋友挂在嘴边开玩笑,实际上她的态度却很暧昧。商陆冒不起险,每每温有宜如此玩笑,他都淡定地照单全收,在父母面前营造出一种已经放下了的平和,又解释自己整日追在欧洲一是为了与斯黛拉的师生情谊,二是因为跟柯屿有合作详谈——

  总而言之,他和柯屿,并非要再续前缘,只是因为工作和巧合才再次走到了一起。

  温有宜这样问,便连商檠业也罕见地用关切的眼神看了柯屿一眼,“是不是不舒服?”他开口问。

  柯屿如坐针毡,却还是勉励笑了一下:“没有,只是有点累。”

  温有宜自责起来:“是我们不周到,明明你已经——”

  “没关系的。”柯屿振作地说。

  在温有宜面前,他和商陆已经不是交往关系,他们只是朋友,是商陆亲口说的“朋友”。他已经在父母前面开诚布公地扼杀了他们复合的可能。睡了再多次,上了再多次的床,他再自作多情无数次,他也就是……人前的朋友,人后的炮友。

  难怪他不让他见父母。

  如果能失礼地马上离开就好了。

  他不再看商陆一眼。

  是的,无论商陆如何与他互动、询问他的日程安排、讲述斯黛拉的趣事,他都笑着、听着、附和着、参与着,但自始至终都未曾再看商陆一眼。

  只有商陆明确地叫他一声“柯屿”时,他才若无其事地抬眸,对上商陆深沉的隐含慌乱的眼神,无视他捏紧了刀叉的用力到指骨泛白的手,将脸上的神情和眼底的笑意都浮现得天衣无缝,完美地在他父母前控制在了朋友的生疏和客套内。

  一顿餐用了两个多小时,要说宾主尽欢,似乎是的,但温有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出餐厅,迈巴赫已经在街边停着。这是来接商檠业夫妇的,他走到哪都会安排专属的车子。温有宜道过别后先上车,商檠业随后。后座车门关上,商陆还没问出口,柯屿已经率先说:“我打的,这里很方便。”

  的确,迈巴赫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下四个乘客。

  “等你打上车了再走。”

  “不用,”柯屿终于看了商陆一眼,在夜色和路灯下温温和和的,“你先送他们回去,叔叔阿姨昨天刚到,想必时差都还没倒好。”

  他的话客气又疏离,商陆忍不住握了下他的手腕,低声叫他:“柯屿。”

  透过暗色的玻璃,商檠业很冷静地看着自己小儿子的一举一动,只有温有宜真正是累坏了,竟然靠着他肩膀睡了过去。

  “怎么了?”柯屿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商陆紧扣他的手,又望进他的眼眸,淡然又轻松地说:“我真的没关系,这里打车很容易。”

  是很容易,说着话的档口,就有的士缓缓沿边停靠。

  商檠业摇了摇头,看不得这场面,命令司机直接走。迈巴赫果然驶出,连声招呼都没跟商陆打。

  柯屿转身就走,车也不坐了,“别跟着我,商陆,……别跟着我。”

  商陆受不了他的冷漠和那种、……那种一步之遥就要退回到自己荒漠的封闭。为了这顿饭,为了愚蠢死板的dress code,他穿了西服,打了领带,整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坐立不安地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就是为了有机会跟他解释——

  商陆烦躁地扯了扯领结,一把将柯屿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