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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整车除了吃东西聊天的甚至有人开始打牌,要不是好歹有个老师在这,后面八成已经点起了烟。

  古一杉忍无可忍,顶着众人压力再次起身,“能不能玩点有意义的!咱们背背单词!”

  嘘声一片。

  高一的比较怕学生会,迫于淫威有人怯生生出主意,“要不咱们接歌吧?”

  “对,接不上来的表演节目!”

  高一那个同学恨自己竹板书表演早了。

  这个游戏听上去还算健康,大家决定从陈老师开始每人唱一句,从谁那断就要表演节目,然后那个人另选歌重新开始。

  陈老师沉默了两秒,从包里拿出了只无线话筒。

  这个游戏他喜欢!

  “大家计时啊,三秒唱不上来就算失败!”三班男生喊。

  陈老师出口竟然是首很温柔的民谣,而且相当的好听,不愧是随身携带话筒的男人。于是等他献唱一曲后,大家呼吁不要唱小众歌曲,游戏才正式开始。

  叶蔓蔓虽然在ktv打过工,但对当下的流行歌曲一无所知。

  她也没什么才艺。

  “咱们两个谁先唱?”她紧张地问陆开。

  陆开瞧她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于是认真地思索过似的,真心提议,“话筒来了妳拿着,要是会就妳唱,要不会就给我唱。”

  “那有什么区别?”

  “看妳把话筒给我,就知道妳不会,我就可以故意唱错了呀。”他甚至好心打听,“妳会唱什么?到时候我起头。”

  叶蔓蔓露出佩服的神情。

  前面的班长表示,真的听不下去了!程度大概就是想在校园网开帖吐槽吧!

  已经有人表演了讲笑话,没人笑,那人一气之下唱起了《达拉崩吧》。

  开头王子公主的时候叶蔓蔓已经晕了,平时沉定自信的双眼逐渐迷茫。刘小婧接过祁真的话筒脱口而出一串魔咒,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话筒笔直地戳进了她手里。

  叶蔓蔓举着话筒半天没动,石化了。

  她没想到现在的歌曲界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打小只听古典乐的孩子受到了灵魂冲击。

  她甚至忘了把话筒给陆开,而陆开的两指轻轻点在她手背,将那话筒勾到了自己嘴边。万众期待中低语了句,“这题真不会。”

  “不会你抢什么啊陆神!”有人吐槽。

  陆开从容起立,一只手插口袋对那个起头《达拉崩吧》的人扬下巴,“想看什么表演?”

  那男生边大笑边做出求饶状,“陆神讲个笑话吧,必须比我的还无聊啊!”

  “那很难做到了,”陆开想了下,“念首诗吧。”

  一听陆神要念诗,一车人都精神了。

  “什么诗?情诗啊?”后面有人扯着脖子喊。

  “送给谁?要有特定的人我们可就不敢听了!”

  程思芮撞了下坐她旁边起哄的人。

  那边陆开开口,大家都以为他要背个课文应付,他却背起了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未选择的路》: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谁也没想到陆开认真地秀了把,也没想到他的嗓音念出这种文绉绉的诗句会这么好听,带着几分深情,又并没在说情话。

  在熟人的印象中,在不熟人的江湖传言中,陆开是个以家世和打架从小风光到大的权二代,脾气不好不坏,不惹他他也不惹别人,但想跟他拉关系又很难。

  他们甚至能和陆开身边的人都玩得很好,却始终做不到对本主一视同仁。究其原因,是他对于距离感的把握太过精准熟捻,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划到了线的另一边。

  那种有意为之的隔阂其实是带着自大的。

  人生而不同,人们能够交头接耳,煞有介事地预测市长公子多年后的声色犬马,却无论如何想象不出他会在人前悠悠地念出: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随着几个人的低呼,古一杉带头鼓掌,并评价了一声“好”,道:“这才是符合今天主题的表演内容!听不懂的现在就下车吧,别浪费钱了。”

  古会长的前后左右:……

  陆开的诗朗诵成功将气氛压得正常了些,他拿着话筒说:“是不是该从我这开始了?”

  全部人屏息以待。

  就这副嗓子,唱歌肯定特享受。

  “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漫画巧克力和玩具的家——”

  话筒递到叶蔓蔓嘴边:

  “如果我有机器猫,我要叫他小叮当,竹蜻蜓和时光隧道能去任何的地方——”

  话筒递给后面的同学:

  “……我、我还没缓过来。”

  到底是诗歌赏析还是儿歌串烧啊喂!

  陆开坐回来,叶蔓蔓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甚至没有在意自己以总成绩年级第一数学竞赛全省第九的尊贵身份唱了首儿歌,一双眼亮晶晶的,像最通透的宝石直直地照向人心。

  陆开被她这个架势看着,有点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