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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六十 娜戈献祭(1 / 2)

章一百六十 娜戈献祭

“维尔特根斯坦说,凡不可言说的,都必须保持沉默!承认无知吧,给我闭嘴!”

小福神哈哈大笑,猖狂地道:

“罗素说,逻辑原子论,实在世界的结构和语言命题结构一一对应,世界就是语言,语言就是世界!存在即无法沉默!”

随着小福神的话音落下,我看到星空中的无数星辰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变化着,仿佛随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句话而在改变着自身的排布方式和组合结构。

那一刻,我的内心产生了浓浓的无力感。

因为在这一刻,小福神已经将她的语言结构和世界结构完全对应,除非世界完全毁灭,否则,我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因为星辰的变动,彗星的轨迹,星体的运转,整个宇宙的能量,粒子振动,都已经变成了她的语言。

她的声音,就是宇宙的声音。她的语言,就是世界的图像。

小福神哈哈笑着,面色愉悦地看着我,缓缓地道:

“对不起,你输了,龙飞晖。之前你提到了安瑟尔谟,那么,我就用他的思想来终结你吧。安瑟尔谟说,上帝是存在性最高的存在,其他的一切物体,存在性都要低一个层次……所以,我宣布,你的存在感——清零!”

随着小福神的话音落下,我身旁的乙灵发出了一阵惊呼,我错愕地低下了头,却发现我的身体色调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淡化着,就像是掉入到了水中,色彩被不断剥夺的油画。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变得麻木,变得失去知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离我远去,这个浓墨重彩的精彩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副褪色的黑白画,变得和我再也没有联系。这种恐怖的感觉,当初我被德拉贡囚禁在小宇宙里时体会到过,当初飞往日本邪马台时短暂得有过,大红龙撒旦抹杀因果时曾隐隐感觉到过,当初被撒达囚禁在高维度空间时也产生过,但是这一次,这种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可怕。

我正在被这个世界消融,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抹除而去,是从存在意义上的抹除,彻彻底底的抹杀,这种抹杀甚至比大红龙的因果抹杀还要更加的彻底,大红龙的抹杀仅仅只是从可能性上的抹杀,而小福神的抹杀,却是从整个宇宙逻辑层面的抹杀,将我彻底从逻辑的存在之中剔除出去,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我了。

“结束了。”小福神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了胜利者才有的喜悦之色,“龙飞晖,你是个好对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哈哈哈哈……你就安心去吧,多亏了你的倔强,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你死了之后,乙灵,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们,都会好好沦为万物,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被玩到宇宙毁灭的那一天的,哈哈哈哈,这就是败者的下场啊,不是吗?”

“阿福,你这个畜生啊啊啊!!”听到小福神的话语,我发出了不甘的怒火,眼泪从我的眼眶里迸涌而出,我痛苦地爆头嘶吼着,但是在我的身旁,约翰和爱德华等人的身影却是再一次浮现而出,约翰冷笑着瞥了我一眼,然后向着乙灵的身体扑飞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乙灵的胳膊,然后笑看着我,道:

“龙飞晖,你的女人我收下了,自古至今,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是胜者夺取败者的女人。你……好好走吧。”

乙灵就这样离开了我的怀抱,就像是一只从我的眼前轻飘飘飞走的蝴蝶。

这已经是我的生命中第几次失去了?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失去。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死亡真的不是最痛苦的。真正的痛苦,是当你死去的时候,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还要活着饱受折磨。而你却不能留下来保护他们,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甚至是让他们陪着你一起去死,获得解脱。

“等薇薇复活之后,我会带着她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去你坟前上香的,哈哈哈……”约翰突然怪笑了起来,笑得无比妖孽,无比丧心病狂,无比的变态。

那一刻,我心寒如冰。

失去,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而被夺取,却足以让人死不瞑目。

这一刻,约翰用他那胜利者般的猖狂声音,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走了两年,走遍了大江南北,走遍了千山万水,但是到头来,一切却又回到了原点。

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能改变。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什么英雄,但是,曾经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是这个世界舞台上的主角之一。但是到头来,我才发现,原来最后,我却只是一个扮演失败者的过客。一切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是一场暴雨过后的桃花,零落满地。

直到了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最最怀念的,还是在那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和乙灵、猫三昧、上杉龙太郎、凌子蟾、狐仙儿、矮子一起漫步在桃花林中的景象。那在风中被熏得满面通红的乙灵,那在飞舞的花瓣中欢叫的猫三昧,那个伴随在每人左右爱显摆自己的矮小身影,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青春。

还没有毕业,花季,就已经结束了啊……

真是……一个短暂的春天。

“别给我……死得那么难看啊。”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叹息声。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不知道何时,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而一只雪白的手,正轻轻地贴合在我的手掌之上,手掌的主人,正静静地飘立在我的面前,定定地看着我。

是娜戈。

“春天才刚刚开始,花季还没有结束。”娜戈用她那清定的眼睛看着我,坚定地说,“所以,别给我板着一张臭脸,给我男人点。你可是……跟我有过约定的男人。”

“娜戈……”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娜戈,欲言又止。

不知道何时,我的身体的淡化已经停止了,而取而代之身影渐渐开始淡化的人,却是娜戈。

这样的景象,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我短暂的人生之中,我已经四次见到过这样的景象,而现在,是第五次。

献祭。

娜戈,居然选择了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