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热血沸腾的对决了……”小福神冷笑道，“龙飞晖，你真是让我感受到了很大的乐趣啊！接招吧……黑格尔的本质论说，你的本质是一只猪！”

小福神话音落下间，我的身体居然真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的骨骼、皮肉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扭曲变形，我的脊椎骨开始迅速地拉伸弓起，我居然真的就要变成一只猪了！

我大吃一惊，道：

“萨特说，存在论，存在先于本质！我存在，我的本质由我决定！”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的身体终于开始重新恢复成了原状，即将变成猪的趋势也终于停止了。可是即便如此，我的身体依然还是一定程度上发生了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居然并没有恢复，此刻的我，身体已经有了严重的变形，鼻子也向前鼓突肿胀，已经浮现出了几分“猪人混合”的态势。

我知道，小福神的境界终究还是凌驾于我一头，刚才的交锋，我还是落了下风。

小福神龇牙咧嘴地看着我，张开了双臂，道：

“胡塞尔现象学！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都是虚假，都是幻觉，都是表征，都是自以为是，对于现象背后的存在，你一无所知！你还是一只猪！”

话音落下间，我的身体居然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停止的变形，在这一刻居然又开始了。

我大惊失色，急忙道：

“德雷福斯意向弧！不需要表征，我的身体是诚实的，跳过表征，具身认知，直面本质！我的身体告诉我还是一个人！”

我身体的变形终于停止，但是两轮交锋之下，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剧烈的变形和异化，继续交锋下去，我知道，我恐怕是再难维持了。

“飞晖……”乙灵眉头紧蹙，面色焦虑地看着我，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我冲着乙灵勉强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了小福神，此刻的小福神已经雷霆大作，她愤怒地看着我，一双圆大的眼睛里几乎能够迸射出无尽的火花。

“这就是上帝之间的战争。”小福神冷冷地道，“能够撑到现在，的确很有本事，这些年来你所遭遇的一切，让你能够很快适应这样的大战啊。我真是小看你了……龙飞晖。不过，你也已经到此为止了，以你现在的身体，又还能够撑到几时呢？”

我忍着身体异变传来的剧痛，眯起眼，看着小福神，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话语，道：

“撑到……你放弃为止。”

小福神的双目眯得更紧了几分，下一刻，她突然睁大了双目，冲着我怒啸道：

“决定论——变成猪，就是你的命运！”

这是小福神最擅长的杀招，也是最恐怖的杀招之一，这一招可以定夺每一个人的命运，当她规定我是猪的时候，我就真的会变成猪。好在我和小福神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大，小福神的能力作用在我的身上始终需要一个缓慢渗透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也是我用来抵御她力量的唯一可能。

我冲着小福神伸出了手，冷声下令道：

“随机论——我可能变成猪，也可能变成人，而且变成人的概率是９９．９９９％！”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我原本开始异变的身体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我的身体开始介于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不断变动状态之中，就像是卡帧的电视画面一样。

随着我的随机论的使用，我能够明显得感觉到我的身体，我的存在本身开始变得不稳定了，如果小福神继续进攻下去，我的存在就会变成一个极小的小概率事件，到最后，甚至会直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杀，变成直到宇宙末日都不会出现的空无。

在这一轮攻防战之中，我必须要抢占先机，才有可能压过小福神，先行获胜。

在身体稍稍稳定的间隙里，我冲着小福神进攻道：

“安瑟尔谟说，上帝是绝对的，上帝是道，是逻格斯，是流变中的不变，是宇宙一切的尺度！我就是绝对！死，给我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阿福！”

这是我向着小福神发动的最强一波，在我的进攻之下，小福神的身体居然也出现了一丝丝的颤抖，她的存在在刹那间变得不稳定起来，但是很快，小福神眯起了眼睛，回驳道：

“尼采说，一切都是虚无，都毫无价值，真理不存在，一切权威都要断绝，上帝已死！”

随着小福神的一声令下，我的进攻终究还是被她给驳斥推翻了，她的身形重新变得稳定了下来，到了这一刻，我已经深深地明白，我接下来的任何进攻对她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