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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话 与朋友的回忆只和朋友的妹妹聊(1 / 2)



「体力已经到极限,精神也耗尽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引用打拚了二十一年的横纲的退休宣言,未免太早了吧?学长是因为一直坐在桌子前工作,体力严重衰退了吗──」(编注:指相扑力士•千代之富士贡。)



「因为你太重了。」



「好过分~学长这没神经的男人!」



背著彩羽下山的我,在途中发现一块大石头,让彩羽坐下。自己则喘了一口气。虽然我很想吐槽哈哈大笑嘲笑我没体力的彩羽,不过生气也很耗体力,所以我故意无视她。



我打开从爱情宾祠带出来的宝特瓶,喝了几口矿泉水。



四肢百骸舒畅了起来。水果然是最棒的饮料。



顺带一提,除了水,爱情宾祠的冰箱里还有其他各种饮料。但是我只拿了水。至于我家冰箱,除了蕃茄汁之外,基本上也只有水而已。虽然我也会喝咖啡或红茶之类的饮料,不过最常喝的,还是CP值最高的水。



比照「世界最美味的食物是汉堡」的理论,世界最好喝的饮料就是水了……我也知道那理论是鬼扯啦。



「嗯!」



「嗯?……喔,你也想喝吗?」



由于彩羽朝我伸手,机灵的我从口袋中拿出全新未开的矿泉水,递给彩羽。



「嗯──……嗯──嗯!」



「不想喝吗?你到底想干嘛啊?」



彩羽闪开宝特瓶,继续朝我伸手。她彷佛有话想说似地看著我的左手。



正确来说,是我刚才喝过的,已经减少不少液体的宝特瓶。



「……你想要这边的?」



「嗯!」



彩羽抿著嘴,不肯说话,但是可以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



「干嘛啦?新的不是比较好吗?」



「嗯──呣哼哼哼哼♪」



「你在耍什么恶心啊?」



我有点受不了她,把已经喝过的宝特瓶给她。



咦?等一下。这样不就变成间接接吻了吗?难道说这女人,想用这件事来玩我?学长就这么想和我间接接吻吗────!?之类的?



但是等我想到这点时,已经太迟了。宝特瓶已经在彩羽手上了。



「谢谢──骨嘟,骨嘟……呼啊──!真好喝──」



「……咦?」



我做好准备,等著彩羽发动烦人攻势。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一来,不就只是普通的间接接吻了吗?



等、等一下。这女人到底想干嘛?难道她想和我……间、间接接吻吗?不会吧?啊,不行了,我又觉得渴了。可恶,现在的我真没用,一点小事就能让我严重动摇。



总之先喝个水,冷静冷静吧。我打开新的宝特瓶,喝了起来。



「学长──♪嗯!」



「啥?」



彩羽把自己手中的宝特瓶藏到身后,又朝我伸出一只手。



是想跟我要才刚开过的宝特瓶吗?



「我刚才不是给你一瓶了?」



「我突然很想喝你手上那瓶☆」



「两瓶不都是水吗?」



「我知道啊。不过我就是想喝那瓶,给我给我☆」



「什么啦……」



到底在干嘛?搞不懂。可是今天的我,果然有哪边怪怪的。



耍什么白痴!听不懂啦!──平常的话,我一定会这样说完,然后把水整瓶喝光。



和大多数人比起来,能相对客观地审视自己的我,可以肯定地说,根据演算,平常的我一定会那么做。



可是,现在的我却无法做到。



也就是说,决定我的情感与行动的大脑,出现了某些Error。



看著有如恶作剧的小孩般伸出手,笑得一脸淘气的彩羽,我无法对她说教。



不只如此……虽然这真是奇耻大辱……但是我──……



咦?这家伙,好像挺可爱的?



我竟然!竟然!脑中竟然出现这种奇妙的想法!



「有破绽!得手!」



「啊!」



正当我对自己的矛盾感到心烦意乱时,宝特瓶已经被抢走了。



彩羽大口大口地喝水,并装模作样地「呼啊──!」呼了一口气。



接著,她旋起瓶盖,如金●狼般地以双手手指夹住瓶口,摇来摇去地玩了起来。完全没有把水还我的意思。



「嗯呵呵呵~♪」



「你到底想干嘛啊……」



「没有啦~打扰学长喝水,真是太愉快了~」



「什……难道你刚刚的举动只是因为这种理由!?」



「是啊~」



「是啊你的大头啦。我口很渴,还我一瓶。」



「欸~该怎么办呢~」



彩羽把瓶盖凑到嘴边,以水嫩的嘴唇轻啄一下。



她一面贼笑,一面以挑衅的眼神看著我。



「两瓶都被我用•嘴•喝•过•了•喔~」



「!?」



「学长应该不想喝被我喝过的水吧~」



「不,那……」



「如果学长明确地表态,说想要被彩羽妹妹用嘴喝过的宝特瓶,我就能安心地把它们还给你了喔──?」



「呜……!」



你是要我主动要求间接接吻吗!



我屈辱地咬著嘴唇,两条手臂颤抖不已。



「嗯~?」似乎是觉得我的样子不对劲,彩羽讶异地把脸凑近,端详著我。



「学长?你怎么了?你今天的吐槽很没力喔?」



「才、才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一定有──平常的话,我要是烦到这种程度,你早就反击了。戳戳。」



彩羽如金●狼似地夹著宝特瓶,戳起我的脸。



「别、别这样!会痒啦……」



「你看!这种羞涩的态度是怎什么!一点都不像学长!」



「少、少啰唆!因为背著笨重的行李下山,所以我很累啦。」



「咦~真的吗~?彩羽小姐觉得学长好像在遮掩什么呢~为──什么不肯看我的眼睛呢~?嘿!嘿!」



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正在脸红。但是我死也不想让她发现这件事,刻意别过脸,避开彩羽的视线。



那反应似乎更加激起彩羽的好奇心,她坐在石头上,灵活地弹著上半身,看向我的脸。



烦死人了。可是那动作就像小动物一样,很可爱。



…………



所、以、说~!!为什么「烦死人了」的后面会加上「很可爱」的感想啊!大星明照!!



「──虽然很突然,不过换个话题吧。乙说不定会来救我们喔。」



「哇──真的很突然耶──」



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会没完没了的。所以我强行改变话题。



因为太故意了,所以彩羽也给我很僵硬的反应。但是我不管她,继续说道:



「这可是很重要的喔。我们的生杀大权被握在他手上呢。」



「总觉得他会因为好玩,把我们捏死呢……」



「你把自己哥哥看成什么了?」



「嗯?全自动冷血腹黑愉快犯机器。」



「真过分。」



「啊,错了。是全自动冷血腹黑愉快犯机器改二。」



「不要强化啦。不过现在的乙确实是被改造过了没错。」



是说就乙的状况而言,被改造前的他,在某方面来说反而更强。



「不过,这样没问题吗?山路好像很复杂,如果我们错过了怎么办?」



「喔,这个啊。」



彩羽的疑问很有道理。



一般人的话,在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在这种山路没整顿过又错综复杂的山上找到对方的。



可是,假如是拥有足以媲美量子电脑的运算能力的稀世天才,被称为突然出现在日本社会的现代史蒂夫•沃兹●克、降临于现实中的东尼•史●克(只有我这么叫)的小日向乙马的话──……



「乙的话,一定能推测到我会选择什么路线下山,对照地图资料,模拟计算出我们的所在之处。」



「喔~学长百分之百信任哥哥呢──」



「那当然。正因为乙是那种等级的家伙,我才会迷上他啊。」



「啊,这句话拜托也要在小堇老师面前说喔!」



「可以别如此确实地满足顾客的需求吗?」



「开玩笑的啦。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友情呢~学长和哥哥真的很契合得来呢──身为妹妹的我是这么相信的喔。」



真希望她不要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



我也几乎每天都在警告堇,拜托各位不要妄想真人BL。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不过我最近也妄想了彩羽和堇的妹妹──翠的百合画面,所以也有罪。



批评过头的话,连我自己也会被打脸。虽然我至少想保障内心与信仰的自由……



「是说,哥哥要来救我们,啊──……」



「你的说法很有深意喔。」



「是很有深意啊──因为以前的哥哥,是就算妹妹哭了,也不会出手帮忙的人喔。」



「那……」



彩羽坐在石头上,如猫似地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道。



彷佛在同学会中闲聊当年往事似的。



但是内容,是无法形容的辛酸。



我咬著嘴唇。只要一想像彩羽正沉浸在什么样的感伤中,我就不禁胸口发疼。



也许发现气氛变凝重了吧,彩羽连忙挥动双手,急急地道:



「啊,我现在已经不会难过了喔!这都是托了学长的福!」



「嗯……我很高兴自己能多少帮上你的忙。」



「哥哥啊,自从认识学长后,真的变了很多喔。虽然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的哥哥,是真心希望我能过得幸福──我有这种感觉。」



──为了维持《5楼同盟》的轻松氛围,一直被封印著的沉重过去。



彩羽之所以藏起自己的兴趣与梦想,装成人畜无害的优等生,不纯粹是因为她妈妈乙羽阿姨的教育方针之故。不,把在家庭种姓制度中,有绝对最高地位的母亲的责任分散给其他人,就太过分了。



可是,假如──……



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好,假如家里有能够肯定彩羽真正的模样,无条件站在她那边的人的话……



单纯住在隔壁的『哥哥的朋友』,就不需要特地赌上人生,帮忙拉她一把了。



而彩羽也不会有如以绝妙的平衡堆积起来,只差一点就会坍塌的砂堡一般,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是说,以前的哥哥也没有特别讨厌我就是了。」



「……那时的乙,不会特别讨厌谁。只是也没有喜欢任何人。」



「是啊。不讨厌任何人,也不喜欢任何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漠不关心。虽然是自己哥哥,但是我总有种在和昆虫或机器人讲话的感觉。」



「毕竟他的字典里连沟通的沟字也没有。真真正正地无法理解他人的心情。」



「数学之类的理科可以全部满分,但是国文却怎么考都是零分呢──」



「没办法啊。乙看到的世界和人类的不一样,呼吸的空气也不一样。我们不也无法理解外国人的语言,不是吗?假如想理解对方,就必须透过翻译。」



「至于那个第一次成功地与哥哥完成国际文化交流的,就是──……」



「没有像黑船来航那么夸张啦。我只是和乙成了朋友而已。」



乙的大脑,硬要比喻的话,就是精密电脑。



只有0与1的计算。对眼前的一切现象不抱任何感情,无法判读飘荡在背后的复杂氛围,以一定的法则导出绝对正确的理论,以此处理所有事物。



这与效率至上的我有点相似,不过我也该承认了,其实我是相当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下决定时,无法将感情或灵魂彻底抽离。



嘴上歌颂效率,但是又会酌量情况,是半吊子的墙头草。



对这样的我来说,堪称完美存在的乙,非常耀眼。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像他那样的天才,会在班上格格不入,被那样子对待。



所以我不断地,锲而不舍地,强硬地和他成为朋友。



「哥哥第一次说要带朋友回家时,我整个傻住了。还以为他被什么很会花言巧语的邪教骗了。」



「喔──的确是。有些学历高或很聪明的人,特别容易被那种团体骗呢。」



不过我不是邪教团体就是了。



「学长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天……从那天起,哥哥就逐渐有了温度,交谈起来也容易多了。所以我真的很惊讶喔。想说『什么?哥哥的朋友是魔法师吗!?』也因此对你很感兴趣喔。」



「从你的角度看来,我是魔法师吗?原来如此……不过使用的是很粗俗的魔法就是了。」



「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不告诉你。」



「哼……也差不多可以让我知道哥哥的人格矫正计画的内容了吧?」



「不要多问。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啊!这句话拜托也要在紫式部老师以下略!」



「所以说不要如此确实地满足以下略!」



……老实说,想让在班上格格不入的乙学会与他人沟通的方法,非常艰难。



我三不五时上大图书馆查资料,在网路上找遍论文,以科学的方式让乙瞭解人类的心理与行为原理。



例如让他看恋爱喜剧或各种以人际关系为主轴的作品,不是以情感,而是以『行为模式』来理解人心──……



又例如以破关为目标,让他玩不理解角色的心理就无法进行下去的美少女游戏──……